轎子經過時,她感到頭頂有一道灼烈和熟悉的視線,她微微抬頭,隻看見轎子的窗簾輕擺。
皇帝的龍輦遠去後,秋夕隨著眾人起身,她沒有回北麵的雜役司,而是往南麵的銀燭宮走去。
是時候去看看孩子與瑩嬪了。
銀燭宮便是瑩嬪的寢宮,秋夕輕而易舉便找到了這座龐大的宮殿。
當今皇帝登基二載,是一位年僅十九的少年,沒有立後,後宮唯有瑩嬪與先皇恩賜的樂嬪兩位妃嬪。
秋夕與樂嬪鮮少有來往,但與左相之女瑩嬪卻極為熟悉。
瑩嬪,姓李,名瀲華,小字流螢。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三年前的七夕,十六歲的少年親手謄寫了這首小詩,向心愛的女子表達情意,稱帝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納流螢為嬪。
沒有貿然進去,秋夕隻在銀燭宮的外圍走動。
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裏麵,秋夕的目光便不自覺柔軟下來,秋風清冷,但秋夕確是感覺到自己的心是跳的,身體是熱的。
她已經有太久沒有感受到如此強的生命特征了。
“你在這偷窺什麼?”手臂被抓住,一個穿粉色衣衫的尖臉小宮女麵帶狐疑與質問地看著她。
秋夕看了小宮女一眼,平靜道:“我隻是路經此地。”
“我呸!你已經在這站了快半柱香的時間了,吹牛也不打個草稿。”小宮女拖拽著秋夕,皺著眉頭吼著,“走,跟我去見我家娘娘!”
秋夕半推半就地跟著小宮女進入了銀燭宮。
進入內宮不久,便聽見嬰兒的啼哭聲,有力且響亮。
秋夕的心顫抖著,她呆呆地往聲音的源頭張望,目光裏流露的,幾乎是一種神往。
孩子在哭,是餓了?尿濕了?抑或是被驚擾了?
“看什麼看?給我麻溜得走!”粉衣宮女見秋夕呆立原地,不耐煩地吼叫。
秋夕回過神來跟著粉衣宮女繼續往前,心裏卻依舊惦記著孩子。
粉衣宮女拉著秋夕進入了銀燭宮的主殿:“娘娘,這宮女在咱們宮外張望了好久,也不知有什麼企圖。”
瑩嬪今日著了一身正式的桃紅宮裝,挽著繁瑣的百花髻,頭簪孔雀金步搖,腰配瑩潤羊脂玉,額間一顆殷紅花鈿,映著她的雪肌粉腮更加豔麗明媚。
看見秋夕的那一刻,瑩嬪抿嘴笑了,娉婷地走過來:“真是命賤啊,兩個月前還隻剩半條命了,這麼快就又活蹦亂跳了?”
“閻王爺不收奴婢。”秋夕低首定定回道。
秋夕這副油米不進的木頭樣子,平日裏看著不覺得,今日再見,瑩嬪卻覺得分外冒火。
瑩嬪的麵色瞬間變了:“見了本宮不用行禮的麼?才進雜役司當粗使賤婢多久,連禮數都忘記了!”
“參見瑩嬪娘娘。”秋夕的麵色不變,立即屈身請安。
“給本宮跪下行禮!”瑩嬪的火氣不消反漲。
沒有立即猶豫,秋夕下跪:“參見瑩嬪娘娘。”
轎子經過時,她感到頭頂有一道灼烈和熟悉的視線,她微微抬頭,隻看見轎子的窗簾輕擺。
皇帝的龍輦遠去後,秋夕隨著眾人起身,她沒有回北麵的雜役司,而是往南麵的銀燭宮走去。
是時候去看看孩子與瑩嬪了。
銀燭宮便是瑩嬪的寢宮,秋夕輕而易舉便找到了這座龐大的宮殿。
當今皇帝登基二載,是一位年僅十九的少年,沒有立後,後宮唯有瑩嬪與先皇恩賜的樂嬪兩位妃嬪。
秋夕與樂嬪鮮少有來往,但與左相之女瑩嬪卻極為熟悉。
瑩嬪,姓李,名瀲華,小字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