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嬪撲上去抱住了皇帝的腰,聲淚俱下:“臣妾求皇上別走,臣妾自小愛慕皇上,最大的願望便是做皇上的女人,為皇上孕育骨血。為什麼皇上娶了臣妾,卻不將真心交於臣妾?臣妾、臣妾甚至沒有服侍過您……”
皇帝一根一根地掰開瑩嬪抱緊他的手指,麵無表情道:“孤不懂憐香惜玉,你想做孤的人,孤可以娶你,你想生孤的孩子,孤沒辦法給你,而孤的心,孤自己也摸不到。”
看著皇帝逐漸遠去,瑩嬪跌落在地:“皇上……臣妾求皇上在此呆片刻可好?此時皇上離去,明日宮人們該如何評論臣妾啊……”
這些年,她已經受夠了被宮裏的那些下人嚼舌頭。
皇帝身形微頓,折回幾前,為自己斟酒。
月白的瓷盞,暗紅的酒,入口濃烈,回味甘醇。
他記得,有人是好這口的。
第二日,秋夕是被尖叫聲驚醒的。
是大姐,秋夕迅速翻身下床,往殿外跑去。
院落裏,祝槿蹲在水井邊發瘋似的嚎叫,地麵是一桶打翻的井水。
秋夕慌忙跑過去,從祝槿的身後拉住了她:“大姐,大姐!”
“你騙我!你騙我!”祝槿瘋狂地掙脫秋夕,對著她罵道,“你們一個個都不可信!全都是騙子!你給我滾!給我滾!”說著伸手去推秋夕。
秋夕著急道:“大姐,你怎麼了?”
“我的臉!我的臉!啊——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我毀容,害得我失去皇上和祁兒!我要殺了你!”祝槿瘋狂地掐住秋夕的脖頸,紅著眼眶,滿臉的怨恨。
秋夕不敢掙紮,生怕傷到祝槿,隻好反手掙脫,她捂著脖子喘了口氣:“大姐,有我在,臉毀了可以醫治,祁兒就在宮裏,你若想他,見他便是。”
“我殺了你!殺了你!——”祝槿仿若不曾聽見秋夕所言,很快便去追秋夕。
秋夕一路逃回自己的偏室,關上門窗,將自己與祝槿隔絕。她看不見自己,應該就會好些吧。
門上不斷傳來撞擊聲,伴隨著的還有祝槿的咒罵與歇斯底裏的哀嚎。
秋夕抱緊自己縮在床角,雙眼幹澀,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許久,門外的人終於離去,又過了些時候,秋夕才推門出去。
祝槿此時正斜倚在窗框上,雙眼無神地呆坐著,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幹。
秋夕輕輕出口:“大姐,我會治好你的臉的。”
祝槿隻抬了一下眼皮子:“治好了又有什麼用,如今不會有人在意我了。”
“大姐還有祁兒啊,難道大姐想讓他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麼?”
祁兒?祝槿微微轉過了腦袋看向南宮緊鎖的宮門。
會有那麼一天,她可以體麵地走出這宮門嗎?
向一片死水中投入一粒石子,死水不會因此便流動,至多泛起一個漣漪而已,一切很快便會又歸於死寂。
這段時日以來,秋夕一直在清理宮中的雜草雜樹,擦拭積灰如土的建築,一餐不拉地準備三餐,努力為祝槿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瑩嬪撲上去抱住了皇帝的腰,聲淚俱下:“臣妾求皇上別走,臣妾自小愛慕皇上,最大的願望便是做皇上的女人,為皇上孕育骨血。為什麼皇上娶了臣妾,卻不將真心交於臣妾?臣妾、臣妾甚至沒有服侍過您……”
皇帝一根一根地掰開瑩嬪抱緊他的手指,麵無表情道:“孤不懂憐香惜玉,你想做孤的人,孤可以娶你,你想生孤的孩子,孤沒辦法給你,而孤的心,孤自己也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