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吊梢鳳眸過於銳利逼人,秋夕往後退了一步,她吸了口氣:“你以為,我如今的身份地位,還可以肩負起他們的期望與野心麼?”她一笑,神色淒苦,“你該清楚,誰也不能,誰也無法再帶領他們。方詢,當年的那場宮變父王籌備了整整二十年,最終還是敗了,非時不利,非計不足,乃人心不合。”
語畢,空氣沉默,兩人對視著,眼神各不相同,身體卻都一動未動。
從未有女子像她這般,敢於、或是願意去直視他的臉。
方詢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這個女子,她說了什麼,他並不關注,但她說話時的語氣神態卻一點一點、印在他的腦子裏。
秋夕盯著沉默的方詢,打破了沉寂:“帶我去見方公公。”
方詢沉默半晌:“他在等你。”
秋夕跟著方詢往草叢深處走去,方衍果真隱在一座假山石後。
“公公!”秋夕快步迎了上去。
“姑娘。”方衍拉住秋夕的手,神態有些急:“你聽老奴說,小金子帶來的信老奴已經看了,姑娘所說的藥材老奴都已命人研磨裝罐,方才已送去了南宮淑妃娘娘處,老奴在南宮沒有見著姑娘,才趕來此地通知姑娘。”
“公公,您別急,有話慢慢說。”秋夕開口。
“姑娘若想出宮,今夜時機最佳。”方衍繼續道,“皇上連夜忙於左相案件的審理,後宮的銀燭宮又走了水,老奴會讓小金子在宮裏各處點火,屆時宮裏定亂作一團。”
“水車!”秋夕如夢初醒。
“對!皇宮失火需大量水源救火,而情況緊急之下,侍衛不會對出宮取水的水車嚴加檢查,姑娘隻需躲入空水桶中,便可有機會出宮。”方衍往崇政殿方向看了一眼,“子時,老奴會抱著小皇子在存放水車的庫房等姑娘。”
秋夕點頭,除了點頭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機會來得這般猝不及防,離宮之日降臨地這般快速。
方衍替她想好了一切,她的心中卻有些空落,但她隻能緊緊抓住機會,被形式推著向前。
秋夕回到南宮時,祝槿正俯身,觀察方衍送來的藥膏。
她打開其中一個瓷瓶的蓋子,伸手在指尖蘸取了一些乳白色的藥膏,放在鼻尖輕嗅,又放在燭火邊仔細端詳。
秋夕喚了一聲“大姐。”將祝槿的注意力轉移。
“回來了?”祝槿放下手中的瓷瓶。
“這些藥膏,方公公都已命人研磨調配好,可直接塗抹。”秋夕在祝槿的對麵落座,“每日三次,所有藥膏整臉塗抹,方公公那有配方,若用完了,便派小金子去取。”
祝槿聽著秋夕的叮囑,開口:“你要走了?”
“是,公公說今夜是最佳時機。”秋夕點頭,“子時便動身,此刻是與大姐告別的。”
祝槿靜靜看著秋夕,笑了笑:“歇息會吧小九,離子時還早。”
“大姐你知道麼?我很開心,過一會兒,我便是自由的了。”秋夕的麵色激動,“怎麼睡得著呢?”
那雙吊梢鳳眸過於銳利逼人,秋夕往後退了一步,她吸了口氣:“你以為,我如今的身份地位,還可以肩負起他們的期望與野心麼?”她一笑,神色淒苦,“你該清楚,誰也不能,誰也無法再帶領他們。方詢,當年的那場宮變父王籌備了整整二十年,最終還是敗了,非時不利,非計不足,乃人心不合。”
語畢,空氣沉默,兩人對視著,眼神各不相同,身體卻都一動未動。
從未有女子像她這般,敢於、或是願意去直視他的臉。
方詢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這個女子,她說了什麼,他並不關注,但她說話時的語氣神態卻一點一點、印在他的腦子裏。
秋夕盯著沉默的方詢,打破了沉寂:“帶我去見方公公。”
方詢沉默半晌:“他在等你。”
秋夕跟著方詢往草叢深處走去,方衍果真隱在一座假山石後。
“公公!”秋夕快步迎了上去。
“姑娘。”方衍拉住秋夕的手,神態有些急:“你聽老奴說,小金子帶來的信老奴已經看了,姑娘所說的藥材老奴都已命人研磨裝罐,方才已送去了南宮淑妃娘娘處,老奴在南宮沒有見著姑娘,才趕來此地通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