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會迷糊?”皇帝勾起唇角,笑意盈盈,“孤說了什麼,都記得。”
秋夕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那皇上說的都是真心話?”
“自然。”
“皇上自幼喜愛奴婢?”
“咳咳……是。”
“皇上總忍不住想親近奴婢?”
“……”
“那麼,三年前父親將奴婢送上皇上的龍塌,其實皇上是歡喜的吧?”
“……”
“是麼?”
“若孤不願,十個你脫光了孤都不會看一眼。”
秋夕的心立即裝滿了蜜,攀住皇帝的肩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唇奉上。
皇帝卻輕咳一聲,偏開了頭。
秋夕不解。
“孤的昭兒醒了?睡得可好?”皇帝伸手輕輕逗弄著懷抱中的小東西,俊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緋紅,連耳朵都像是喝醉了。
秋夕此時才看見,小東西正睜大一雙圓溜溜的烏黑大眼,撲閃撲閃地盯著自己看,不時吮著自己胖嘟嘟的手指。
秋夕難耐歡喜,伸手從皇帝懷中接過小東西:“昭兒。”
大概秋夕抱起小東西,皇帝明顯神色驚慌,他上前拖住秋夕的手臂:“得這麼抱,否則昭兒易滑落摔地。”
秋夕調整了抱姿:“昭兒長大之後,母親定會告知你,父皇非常疼愛你,比母親更會照顧你。”
皇帝的臉立時囧了囧:“孤是看他長相討喜,整日對著他也是頗煩躁的。”
“方衍說皇上除了喂奶,其他事事親力親為,從不假人之手,皇上當是天下第一偉大之父。”秋夕笑著搖了搖小東西,“昭兒說是也不是?”
小東西立即發出清脆的咯咯笑聲。
秋夕越發開心了,也跟著咯咯笑出了聲。幽暗狹小的密室仿若逢春,立即生機起來。
皇帝微微勾起唇角,斜靠在牆壁上,靜靜看著秋夕和自己的孩子,眼裏心裏,流露著四月天般溫暖的熱流。
他永遠無法忘卻這種感覺,永遠。
皇帝解開了秋夕的腳銬,問她可想出這密室時,秋夕頓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這裏很好。”她如是說。
這裏隻有一家三口,再也沒有其他。沒有虛偽奸詐的人臉,沒有陽奉陰違的卑微,沒有處心積慮的野心,沒有,什麼也沒有,隻有溫暖與安心。
皇帝看著秋夕精美的側臉,將她摟入自己懷中,隻是道:“孤明日添置些東西來,你若想住著,便住著,何時想出去,同孤說一句。”
秋夕蹭了蹭皇帝的脖頸,貓兒一般:“奴婢多謝皇上恩寵。”
“這裏沒有奴婢,也沒有皇帝。”皇帝摸索著她細白的手,忽然問道,“秋夕,你的小字是什麼?”
小字?男子二十弱冠而字,女子十四及笄而字。她及笄成年那日,原本是要和八姐一起回南楚拜見父王與母後,求母後賜字,回南楚的路上卻碰到了一群殺手,一行三百餘人,最終隻餘她與八姐在眾人的保護下返回。
此後這事便過了,至於小字,秋水與秋夕都沒有小字。
“我沒有字。”
“孤怎會迷糊?”皇帝勾起唇角,笑意盈盈,“孤說了什麼,都記得。”
秋夕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那皇上說的都是真心話?”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