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自皇帝塞北回宮之後,性情大變。
朝堂上,他越發仰仗老狐狸右相伊曾,卻逐步疏遠了忠直的左相石焚。
文武百官但凡一句不得他的喜歡便要遭受懲罰,輕則停放俸祿,重則貶官流放。
百官中但凡提起有關皇子皇妃之事,全部被下了牢獄,其中更有一人催著皇帝立後,被皇帝處斬。
在這般的政治高壓之下,朝堂人人自危,戰戰兢兢。
在後宮,皇帝獨寵樂嬪,整日與她飲酒作樂,唱曲看舞,越發疏於政事。
北燕方經曆了塞北大戰,正是民不聊生之時。
在樂嬪與伊曾的煽動之下,皇帝竟不給百姓休養生息的機會,再度征糧征兵,企圖向東繼續擴張北燕的版圖。
百姓苦不堪言,哀聲怨道。
民間書評:祁帝少年英主之名一去不返,步入青壯年後,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昏君。
“願他年再見,你依舊是當初的少年。”方詢並不懼怕皇帝,在這天下,可以這般與皇帝說話的沒有幾人,方詢算其中一個,“如此,我才會心甘情願為你赴湯蹈火。”
方詢是唯一一個,可以不在皇帝麵前說敬語的人,這二十年來,影子一般跟隨在皇帝左右,皇帝與他之間,有著比兄弟之情更穩固、更可信的感情。
皇帝對他的信任,他人無法匹及,就連秋夕,也對方詢有著莫名的深深信任。
就是這樣的人,如今與他之間發生了分歧。
若在從前,皇帝定會有所解釋,或者有所抱歉,然此刻,什麼也沒有。
他冷眼看著方詢轉身離開了崇政殿。
這一轉身,方詢要為皇帝去麵對刀山火海、叢林深淵。
或許還能再相見,又或許,永無再見之期。
秋夕沒有死去,她被皇帝浸泡在一方藥桶內已經三日。
這三日裏,腐敗的皮肉不斷被泡爛,皇帝便將她撈起,手中一把鋒利的刀片,一點一點割去腐肉。
第二十日,她的換膚工程結束,身上的肌膚仿若新生一般,光滑幼白。
一把湯匙放在她的唇邊,苦澀的藥汁被強硬塞入她的口中,皇帝又在給她喂藥。
秋夕這二十日來從沒有睜過眼,此時卻忽然睜開,盯著麵前的皇帝。
皇帝的下巴上有些青茬,臉頰也消瘦,甚至蒼白,顯然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
見她睜眼,皇帝開口道:“是孤給你和方詢的信任太多,孤竟從不知,你們二人,關係何時這般親密了。”
秋夕嗬嗬笑了一聲,問他:“我竟連一個朋友都不可以有麼?”
“嗬,牙尖嘴利,那一夜不是隱忍又溫順麼?”他嘲弄。
“我隱忍溫順,與你做一場你所說的交易,你不但讓我血本無歸,還要我的命。”秋夕紅著眸子緩緩開口,“皇上若哪一日當不成天子了,做商人,定能富甲天下。”
皇帝壞的一麵秋夕是知曉的,但從前對她的一切手段都是基於愛情,尚可以原諒。
如今,秋夕才算是真正領教到他的狡詐與殘酷。
天下皆知,自皇帝塞北回宮之後,性情大變。
朝堂上,他越發仰仗老狐狸右相伊曾,卻逐步疏遠了忠直的左相石焚。
文武百官但凡一句不得他的喜歡便要遭受懲罰,輕則停放俸祿,重則貶官流放。
百官中但凡提起有關皇子皇妃之事,全部被下了牢獄,其中更有一人催著皇帝立後,被皇帝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