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身體卻跟僵直了一樣的緊繃著,猛的從夢中驚醒,汗水早就把衣服給打透了,一種從深淵墜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遠處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腦子裏的感覺就是發懵。
這已經是從起床後第N次掐自己的胳膊了,那種疼痛的感覺很清晰,可以肯定這不是在做夢,而且還可以確定,自己此刻絕對是在地球上。
曾經熟悉的環境,屋子裏麵的擺設也沒有任何不同,隻不過桌子上的報紙讓人感到有點兒恐怖,因為那上麵寫的日期竟然是2001年!
而且這還是一份《晚郵報》!我去,這還是在意大利!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拷!這是在搞什麼!本來留給自己的最後記憶是正開著那輛破奧拓向火車站飛奔,那還有一群娃娃兵在等著他帶隊去客場打比賽。
結果,在通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旁邊建築工地上突然衝出來的一輛大型土方車,就好像是失控了一樣,這麼直不楞登的衝自己撞了過來。
一輛是脆皮兒一樣的奧拓,而且還是開了七八年的那種破車,正麵去硬撼這樣的龐然大物,你說會有什麼後果?
反正當時隻是感覺身體猛的一震,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等自己再次睜開眼睛,就是現在這個狀態。
平行宇宙?多維空間?別告訴我,這他嗎就是穿越……林純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
也許沒人能為自己解釋這一切,但這事實就這麼詭異的發生了,還就擺在你眼前,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這時候要是想穿回去,指定是沒戲了,林純良隻是在擔心,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那些娃娃兵該怎麼辦?
那幫幹人事兒不拉人屎的白癡領導,沒了自己這個護犢子的教練,還真就可能把球隊拆分賣了。
嗎的,要是那樣的話,老子那十年就算是白幹了!那幫小子的未來,也將是前途沒亮,想在中國足球圈子裏混出來,你僅僅有技術是沒用的。
不過此刻就算是砸桌子罵娘,可能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林純良也沒搞明白,這往回穿,跟已經過去的曆史,還有沒有重疊性可言?
難道這邊能是重新起頭另開張?還是說,現在自己就像是個拿著橡皮擦的上帝,有了可以修改曆史的可能性?
“老子上輩子隻是體育學院碩士畢業,能不能別把這種應該留給愛因斯坦那個級別的問題,留給我!?這不是鬧笑話嗎!我能解出來嗎!”
反正一個車禍前還是39歲的大叔,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還不到27歲的小夥。
“再活一回?這算是優待?”,林純良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諸天神佛的敬畏,反正這樣不可解釋的意外,就出現在自己身上了。
走進洗手間,用力的把涼水拍在臉上,林純良希望這樣能讓自己的腦子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這信息量太大了,短時間內還是難以接受。
不過現在怎麼說也是回不去了,就是這麼個愛受不受的狀態,你不在這兒待著,還能去哪兒?
對於這個自己當初在意大利租住的房子,那種熟悉感還在,現在也甭管發生了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吧。
萬一上帝呀,如來呀,那幫家夥要是感覺搞錯了,沒準兒什麼時候又會把自己扔回當初的車禍現場去。
估計當時自己和那輛破奧拓,早就已經被撞的支離破碎了,那到時候才是真的想哭都沒地方哭去,好歹現在算是活著,總比掛了要強得多。
在那個小廚房裏,林純良一邊下著意大利麵,一邊翻看著那份《晚郵報》,強迫自己接受這再次回到2001年的事實。
雖然這一切看起來好像是在做夢,但應該沒人那麼無聊到給他這種小角色還安排一場真人秀,林純良也不是被關進攝影棚的楚門。
一下回到十二年前,這還真是個讓人有點兒啼笑皆非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