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午,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皮卡丘突然重返沃瑪身邊和她說了什麼,沃瑪眼前一亮,轉頭對憶雨道:“憶雨,皮卡丘說那邊好像有一個村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倒是可以。”憶雨略作思索後說道:“但是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顯眼了些。”她說著指了指身後被綁的嚴嚴實實的王菲菲“估計會被當成拐賣小孩的吧。”
王菲菲聞言趕忙道:“要不你們放我下來吧,我保證不會跑的。”
“誰信你的鬼話。”沃瑪白了她一眼。可是憶雨笑道:“這一次她還是說了真話的,在沒有把你身上的錢偷走之前她確實不會跑。”
沃瑪一拍額頭,無奈道:“那不是更不能放下來了。”
“要不這樣吧。”王菲菲眼珠子轉了轉,不懷好意地道:“你放我下來之後我不跑,也不要你的錢,但是……”說到這裏她故意賣了個關子。
“但是什麼?”憶雨沒好氣地將她連著扁擔扔在地上,抬手搓揉自己有些麻木的肩膀。
“你養我也可以?”女孩說著嘿嘿笑了兩聲“反正跑出去之後不還是得自己接著去賺錢,挺累的,如果你樂意還跟現在這樣養我我樂得舒坦,說實話,這兩天我過的老巴適了,連走路都不用走。”
憶雨還在思索間,沃瑪走過來跟她耳語了幾句,憶雨聞言點點頭,轉頭對女孩說道:“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
女孩咧嘴笑道:“你說。”
憶雨伸手接過沃瑪從方寸物中取出的一大包衣物和幹糧,轉身丟給王菲菲,道:“行李你背。”
“憑什麼啊!”女孩氣鼓鼓地反駁道:“你裝你那戒指裏麵不省事地多。”
“背還是不背。”
女孩想了想,大概是覺得自己還是有的賺,應道:“行,我背。”沃瑪不再遲疑,伸手為女孩鬆綁,再將那個足有三十餘斤的行囊親手放在女孩背上。行囊個頭挺大,一下子壓的女孩直不起腰來,好像一隻山龜馱著重重的龜殼一般,分外滑稽。隻是女孩身上突然騰起一陣清風,隨後很輕鬆似的直起了腰板,得意地看著沃瑪。
憶雨見狀抬手就賞了一個板栗,道:“不準用風之加護,進村子太明顯了。”
女孩知道有理,隻得無奈地收起那一股清風,馱著行囊彎下腰去跟在兩人身後蹣跚而行。
山路崎嶇,女孩走的殊為不易,不一會就開始嚷嚷著要休息,可是沃瑪與憶雨二人充耳不聞一般依舊徑直向前走去。如此拖拖遝遝走了數個時辰,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皮卡丘所見的那個村落。
村落挺大,隻是大部分為田野,屋舍依山腳而建,多為木石架構。在村西有一口深潭,潭水呈奇異的青紫色,寒氣森森,分外玄妙,卻是村民日常飲水的來源之所。而說來也怪,原本青紫色的潭水在打上來之後瞬間變成了無色透明的樣子了。
村落閉塞,鮮有訪客,一年到頭除去征收稅務的官員幾乎沒有外人到訪。而由於行路不易,加之村中人口稀少,即便依著二抽一的製度也收不上多少錢財,一來二去,地方官員幹脆在戶口本上劃去了這片地方,也就有了如今村落這般世外桃源的景象。
村裏霧氣氤氳,綠樹青蔓,更有枇杷樹枝繁葉茂,撒下百十來平米的綠蔭,氣候宜人,不知寒暑。
見到有外人到來,村民都大吃了一驚,慌亂間連忙就領著她們去見了村中司祭。司祭一大把年紀了,齒發稀疏,讓她們伸出手來仔細看了看,便轉過身去對著一眾圍觀的村民們嘰裏呱啦說了一大通不知什麼。隨後人群裏便爆發出一陣歡呼。
看著這一幕沃瑪不由得有些慌亂,壓低聲音對憶雨道:“他們不會是商量好要吃我們吧。”憶雨搖搖頭,卻不說話,很快就有一名青壯漢子大踏步走上前來,若無其事地就把一隻寬大厚重的胳膊搭在沃瑪肩上,沃瑪下意識就要避開,可是正在這時男子開口了,他似乎不善言辭,磕磕絆絆地說道:“司祭先生說讓你們今晚來我家住過夜。”說完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歡呼,漢子看上去有些緊張,繼續斷斷續續地說道:“他們都不懂說你們說的話,所以不能招待你,司祭先生說……說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沃瑪和憶雨再三謝過了眾人的好意,跟著青壯漢子一路往村後走去。沿途並沒有太多人跟隨,大家大多都各回去耕種了,隻跟著村裏的幾個屁大的孩子,好奇地看著她們這一行外來的遊客。漢子本想將王菲菲身上的行李接過,可是沃瑪製止道:“是這孩子主動要求背的,她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想要多鍛煉一下。”而憶雨則回頭瞪著王菲菲,隨時準備攔住她出來拆台。
交談間,沃瑪得知了男子叫做許青,平日以種田狩獵為生。村子不大,很快就到了頭,漢子張羅著她們在家中住下又急急忙忙地去準備晚宴了。
又到了深夜,許青已經睡著了,從隔壁屋子傳來如雷一般的鼾聲。
沃瑪說道:“這裏的人真好誒,完全不像陳曦說的除了特立尼達領以外的地方都差不多是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