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冰殘饒有興致地看著枕兒銜他的手指。
翠月有些尷尬,瞥了冰殘一眼,哄著枕兒道:“枕兒,不許這樣,趕緊鬆開冰殘大人的手,聽見沒?娘給你拿麵棍子,好不好?乖啊,鬆開好不好?”
“枕兒還沒取大名嗎?”冰殘忽然問道。
“沒呢!”翠月道,“本想請王爺起個好聽的,可之前他因為梨花的事一直沒什麼心情,我也沒敢說。橫豎還小,先叫這小名兒也是一樣兒的。”
“他姓什麼?”冰殘又問道。
“哦,跟我姓,姓龍。”翠月好容易讓枕兒鬆開了冰殘的手指,然後捏了捏枕兒肉嘟嘟的臉說道,“枕兒不乖了,長牙牙了嗎?叫娘瞧瞧好不好?把嘴張張,好不好?不許再yao冰殘大人的手指,聽見了沒有?”
“你跟他說這些他能聽懂嗎?”
翠月知道枕兒是聽不懂的,可冰殘一直站在她旁邊,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和氣氛。雖然她也是個挺能說的,但每回站在冰殘旁邊,她就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所以她隻好逗枕兒玩。
“叫應言吧。”冰殘口氣淡淡地說道。
“應言?”翠月喃喃念道,“應言,龍應言,不錯呢!多謝冰殘大人了!”她說著扯起枕兒的小肉手向冰殘揮了揮道,“枕兒,快謝謝冰殘大人,給你起了這麼好聽的一個名字!應言,龍應言……”
“不叫龍應言,就叫應言。”
翠月的手僵在了那兒,抬起頭望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冰殘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冰殘沒直接回答她:“枕兒醒了應該餓了吧?我帶你去房間。”
“哦……多謝!”她心裏雖然很疑惑,但沒再多問什麼。每回跟冰殘碰麵,她覺著自己的話比冰殘還少。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個男人始終有種防禦的感覺。
翠月就帶著枕兒在宅子裏待著了。天快黑時,元胤從涼塌上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說道:“總算畫完了。”
冰殘扯過他那張圖紙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這規製,至少是王爺府邸以上的規製。看來這個青海平有點來頭。”
元胤倚在窗戶旁,看著外麵的柳樹隨風擺說道:“我們現下仍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曆。若是能查出他是什麼來曆,那青月堂的底兒也該漏了……”
“怎麼了?”冰殘轉頭問道。
元胤衝窗戶下笑了笑說道:“今晚有西瓜吃了。”
“梁兮兮回來了?”
“嗯。”
此時兮兮正雙手抱著個西瓜,蹦蹦跳跳地往三樓跑。到了二三樓轉角處時,站在窗邊的元胤低頭笑問道:“梁兮兮,抱個瓜幹什麼?”
“吃啊!”兮兮仰頭說道,“本姑娘心情好,請你吃瓜!”
“怕不夠吃吧?”
“你有多大個肚子呀!我這瓜有四斤多呢!”兮兮一邊說一邊跑上了三樓。一進門,她就看見了冰殘坐在涼塌上,人一愣,手裏的瓜就砸腳上了,摔成兩半兒,露出了紅撲撲的瓜瓤!
一聲尖叫後,兮兮立刻彎腰捏住她那可憐的小腳丫子,疼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冰殘和元胤都笑了起來,她抬起頭忍痛瞪了元胤一眼,還好意思笑?說話不算話的家夥!明明說好要隱婚的嘛,為什麼冰殘會在這兒?我的腳丫子啊!我四斤重的大西瓜啊!累死累活從尹媽媽茶坊抱回來,就這麼砸了!
“梁姑娘?”翠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龍姑娘?”兮兮回頭詫異地看著她,以及她懷裏的枕兒。
“原來,你住在這兒啊!”翠月算是明白了。她本來就覺著奇怪,若真是趙元胤心愛之人,又怎麼會放任在外不管呢?原來是安頓在這兒啊!
兮兮好不尷尬,扶著門框站了起來,衝翠月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我我租住在這兒!龍姑娘,你和枕兒怎麼在這兒?”
“我……”輪到翠月尷尬了。
沒等翠月說完,元胤便插話問道:“腳不疼了嗎?”
兮兮嘟嘴瞪了他一眼,金雞獨立地跳回了房間裏。她坐在邊,把鞋襪脫掉了,輕輕地揉著被砸了的腳麵,心裏嘀咕道:龍姑娘怎麼也會在這兒呢?難道她跟那個冰帥真有什麼?
其實昨晚冰殘奪了翠月手裏的酒杯代喝時,兮兮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隻是彼此都不熟,她沒好多打聽。
正想著,元胤推門走了進來問道:“傷了骨頭沒?”
兮兮立刻側過身去,揉著腳說道:“趙元胤,你說話不算話。”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元胤與她麵對麵地坐下笑問道。
“冰殘大人和龍姑娘怎麼會在這兒啊?你該不會把昨天那一幫子人都請來了吧?當初是誰答應我隱而不發的?不是我一開始反悔,是你一開始就反悔了吧?”
“這宅子是冰殘買給我的,他自然可以來去自如。”
“呃?”兮兮奇怪地問道,“他買給你的?他一個大男人買宅子給你幹什麼?”
“往後再告訴你吧,至於龍姑娘,冰殘在哪兒,她就可以在哪兒,這話我不用再解釋了吧?”
“哦!”兮兮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啊!果然有‘別情’呢!那枕兒是冰殘大人的嗎?”
“不是。”
兮兮眨了眨眼睛,吃驚地說道:“那冰殘大人是當了便宜爹了?哇,他的胸襟還真不是一般地廣闊呢!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呢!龍姑娘真是撿到寶了!”
“你很羨慕?”元胤伸手捏住了她那隻痛腳問道。
她立刻感覺腳板心癢癢,忙往後抽腳喊道:“你放開!好癢啊!趕緊放開,趙元胤!哈哈哈……你趕緊放開!沒你這麼無恥的!我怕癢,你快放開,行不行?”
“原來你怕癢?”元胤牢牢地握著她那肉嘟嘟的小腳笑問道。
“是呀是呀,我怕癢!放開好不好?”兮兮雙手使勁想把元胤的手扯開。可她剛用勁兒,腳板心又被撩得癢癢的,笑得她前俯後仰。
她真是個特別怕癢的,一碰就全身癢穴都啟動了。她一邊往後縮一邊想撥開元胤的手。可比手快,她哪兒是元胤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