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祥拿了交鈔便去買宅子了。翠月以為這下可把他給打發了,沒想到半柱香不到,他又摸回來了!還厚著臉皮繼續坐下來跟大家一塊兒吃飯,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這天晚上,遊仙兒正和冬兒商量給雀靈找穩婆的事,鹿兒匆匆來了,說祺祥在翠月那兒喝醉了,走不動路了,死賴在那兒不走了!遊仙兒哭笑不得,隻好派了一頂小轎把祺祥接回了王府。
等第二天祺祥醒來時,發現自己在王府的×上,翻身趴了起來自言自語地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給人抬回來的。”坐在梳妝台前的玉盞說道。
“哦……”祺祥又倒了回去,枕著手想起了昨晚自己賴翠月不走的畫麵,忍不住好笑了起來。
玉盞聽見他的笑聲,放下手裏的梳子,起身走了過來問道:“昨晚去龍翠月家喝了一回酒,竟喝得這麼高興?”
“是啊,我高興,很高興!”祺祥翹了個二郎腿眉飛色舞道。
“你喜歡龍翠月吧?”
“對啊,我喜歡,那又怎麼樣?”
“怪不得!”玉盞冷哼了一聲道,“都賴在人家家裏不走了!你小王爺什麼時候要女人還耍上這種手段了?”
“我願意,怎麼樣?”
“是想換換口味嗎?既然喜歡,為什麼不把她也納了?”
“我……”祺祥坐了起來,看著玉盞說道,“我想納她的時候自然會納的,不用你來提醒我。倒是你,想好沒有?真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做個侍妾?”
“玉盞還有退路嗎?為了小王爺您,玉盞成了叛徒,萬一青海平死不了,玉盞指不定哪天就沒命了呢!”玉盞挨著祺祥坐下笑道,“玉盞既然跟了小王爺,那自然就是一輩子了!”
“你應該去跟著我哥……”
“玉盞不敢高攀幽王爺那樣的男人,隻想一心一意地侍奉在您左右。即便您想納了龍翠月,我也不會說什麼的,隻要……”玉盞趴在祺祥耳邊吹了一口熱氣道,“隻要您還能像昨晚那麼待我就行了!”
祺祥打了個激靈,忙推開玉盞跳下×道:“對了,我還有要緊的事兒呢!不跟你說了,拿了我的衣裳來!”
“又要去龍翠月那兒?”玉盞口氣不爽地問道。
“你別問了,拿衣裳去!”
祺祥三兩下穿好衣裳,連早飯也不吃,急匆匆地出了門兒。玉盞倚在門框上,抄手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龍翠月?當真是上癮了?我看你能折騰多久?”
連著三四天,祺祥都很少回王府,倒是給遊仙兒添了不少賬單子。遊仙兒想找祺祥來問問,又偏偏找不著人,便把玉盞叫去了。玉盞看了看那幾張賬單,加起來有三四百兩,不是個小數目了。
遊仙兒指著那些賬單問道:“你可知道祺祥最近都在幹什麼?不會又在外麵瞧上了那個窯子貨吧?我隻當他納了你便收心了呢!”
玉盞心裏冷哼了一聲,放下那幾張賬單對遊仙兒笑道:“這些賬單怎麼來的我心裏也猜到了幾分,不過乳娘不知道嗎?我還以為祺祥跟您提過呢!”
“什麼事兒?”
“他瞧上龍掌櫃的事兒,他沒跟您說過?”
遊仙兒大吃了一驚,忙問道:“你聽誰說的?祺祥和翠月……怎麼會?”
玉盞淡淡一笑道:“是他親口跟我承認的,這還有假?這幾天他沒怎麼回來,想必是去了龍掌櫃那兒,乳娘就不必擔心了。至於這賬單,是祺祥花出去的,那就該他自己付,怎麼能讓王府出錢呢?一會兒我就去付了。”
遊仙兒道:“我倒不是跟祺祥計較這銀子的事兒,你可別誤會了,玉盞。祺祥花他哥哥兩個錢,還不至於來問你們討。我隻是擔心祺祥那小子心又野了,總沒個消停的時候,齊王妃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我說玉盞,祺祥真的瞧上翠月了?”
“話是他親口說的,我也沒聽錯,怎麼了,乳娘不信?”
遊仙兒微微皺起了眉頭,像是不信又像是擔憂著什麼。玉盞又道:“乳娘放心吧,這口幹醋我是不會吃的。小王爺是個風流人物,身邊多個女人伺候也沒什麼。那龍掌櫃的我瞧著也是個能幹人,配得上小王爺的。”
遊仙兒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你真不吃醋?”
“我吃哪門子醋去?小王爺肯收下我,我已經感恩戴德了!回頭等龍掌櫃的也過門兒了,我一準跟她和和睦睦的,絕不鬧半句嘴,”玉盞笑眯眯地起了身,拿起幾上那幾張賬單道,“這些我自會去付賬,就不勞乳娘費神了。”
“我叫你來可不是為了這個……”
“玉盞自然知道乳娘不是那小器之人,幽王爺也不會跟他兄弟計較這點銀子,可既然我們手頭有,那就不好再讓王府破費了。好了,我先走了,乳娘慢慢歇著吧!”
玉盞拿著賬單便離開了。遊仙兒垂頭想了想,問旁邊的冬兒道:“你說祺祥那是什麼眼光啊?都是給左禪吟刺激的吧?先是個煙花,這會兒又出來一個拖著崽的,我倒不是說翠月怎麼樣,可要兩個都娶回去,保準得氣死齊王妃不可!哎喲,這事兒我得找祺祥好好問問!”
冬兒笑道:“興許小王爺就是那風流性子呢!一妻二妾也不算多啊!”
“是不多,再娶一個都夠湊兩桌雙陸了!那玉盞到底是從窯子出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我叫她來是問她要銀子嗎?拿了賬單就走,生怕別人說祺祥不付帳似的。當初祺祥往她那兒跑的時候,哪回不是從王府裏拿錢的?祺祥和元胤是兄弟,花兩個怎麼了?”遊仙兒擺擺頭道,“她那樣的女人我還真不喜歡,要論起來,還是翠月好多了,至少不像她那麼沒規矩!罷了罷了,下回我也不叫她來問了,省得又問出她一堆銀子來!
“不過小王爺真看上龍掌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