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大年初一好想你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大年初一好想你
“真的嗎?布置這些煙花可是費……”左徽說著說著就發現兮兮哭了,忙問道,“你怎麼了?嚇著了嗎?”
“沒有……”兮兮明明已經哭了,卻還拚命地在搖頭說自己沒事。她那副又倔強又可憐的表情看得左徽心都軟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左徽發現自己很喜歡跟兮兮說話了。
“那為什麼哭?”左徽把窗戶關上後問道。
兮兮抽泣了兩聲,擦幹眼淚說道:“想哭就哭了,我這個人……有時候……有時候有點小毛病……可能……可能是煙花太……太好看了……”
“是想家了嗎?”
這話像針尖戳在了裝滿水的氣球上似的,瞬間就把兮兮的眼淚給戳出來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嘩啦嘩啦地全都流出來了。兮兮實在是憋不住,轉過身去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隻聽見左徽在她身後說道:“原來是想家了。我明白,你從高麗來,又沒了丈夫,是挺難過的。想哭就哭吧,隻是不要太難過了,仔細傷著你的孩子。”
兮兮一邊哭一邊在心裏罵左徽哪根筋兒不對,要帶她來看煙花,還看了這麼漂亮這麼絢爛的煙花,讓她立刻想起了元胤。要是元胤也在,那該多好啊!可憐的元胤還被關在望鶴樓裏呢!嗚嗚嗚……她是越想越覺著難過啊!
“還沒哭夠嗎?”左徽繞到她麵前,低頭關心地問道,“再這麼哭下去對孩子不好的。”
兮兮立刻又轉了身,照舊背對著左徽,使勁哭了幾聲後勉強止住了,然後坐到旁邊木凳子上擦臉去了。她的眼淚向來是來勢凶猛,去得也快,一陣平複後,她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隻是她那張小臉,哭得像個委屈的娃娃,叫人看了更生憐意。
左徽在她對麵坐下,輕言細語地問道:“還難受嗎?”
她紅腫著眼睛點點頭道:“好多了。”
“是太想家了吧?”
“也想我相公。”
“原來如此,”左徽淡淡一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你相公都已經去世了,你再念著也無補於事,還不如打起精神來好好照顧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嗎?”
“嗯!”
左徽稍微停頓了一下,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地敲了兩下後,又說道:“你,往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兮兮愣了一下,抬頭道,“哦,眼下那壞人已經被關了,我就想回高麗去。”
“你想離開左府?”
“對啊!”
左徽看著兮兮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高麗離這兒十萬八千裏,路途遙遠且辛苦,你又大著個肚子,萬一在路上生產豈不是很麻煩?倒不如就留在京裏。”
兮兮搖搖頭道:“不了,謝謝您的好意,大少爺。我還是想回去,高麗才是我的家啊!”
“這兒也可以是你的家。”左徽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且帶著一股子暖意。兮兮被他盯得有點頭皮發麻了,忙低下頭假裝不知地說道:“大少爺,您待人真好,一點都不拿架子,不過……我還是想回高麗去,畢竟我是從那兒來的。”
“你就隻當嫁到這兒來,不就行了嗎?”
“嫁……”兮兮抬頭詫異地看了左徽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左徽卻一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我想留你在左府裏,你可願意?”
“留我……在左府裏?”兮兮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親娘啊,不就是跟這廝聊了幾回天嘛,至於聊出一朵粉紅桃花來嗎?要是給趙元胤看見了,他會不會死無全屍啊?
左徽衝兮兮點點頭道:“對,留在左府裏,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視你的孩子為己出,好好教導他成才的。”
兮兮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別說汗毛了,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這廝是在表白嗎?媽媽咪呀,不帶這樣玩的吧?來真的?
左徽見兮兮表情怪異,笑問道:“嚇著你了嗎?”
“有……有那麼……一點點……”
“我是覺得,你一個女人帶著班子到處遊走不容易,何不就此安頓下來呢?”
“你不嫌棄我是個大肚子嗎?”
“這有什麼好嫌棄的,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把班子裏的人都遣散了,往後就留在左府上,做我的小妾,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母子倆的。”左徽說得一臉誠意十足,兮兮心裏卻哭笑不得,明明是來搞潛伏的,卻整出一段地下情了,回去趙元胤還得揪掉自己的耳朵?他肯定會咆哮說:“才離開你丈夫多久,就在外麵拈花惹草了?門兒都不讓你出了!”
一想到這兒,兮兮不由地幹笑了兩聲,客氣地對左徽說道:“大少爺,這事……太突然了,我能好好想想嗎?”
“可以,慢慢想,不用著急離開左府,想清楚了再說。”
“那……我能去府外燒點紙錢給我相公,問問他嗎?您知道的,你們大府裏規矩多,不許人隨意燒紙錢的。今年又是大年初一,我理應給他上柱香的。”
“行,是該如此。這樣吧,一會兒我讓下人帶你去西邊角門上,那兒有棵榕樹,下人們燒紙錢都在那兒。”
兮兮忙起身笑道:“那多謝大少爺了!”
“不必總是謝來謝去,生分了。”
兮兮又陪著左徽在閣樓上閑聊了一會兒,這才一起下了樓。莊允嫻一直在樓下候著,見兮兮下來了,忙上前攙扶著。左徽看了莊允嫻一眼道:“你還真怕我把你家班主吃了?”
兮兮忙替莊允嫻答話道:“大少爺別誤會,她和馨兒跟著我最久,不怎麼會說話,可心眼實誠,又受了我相公臨終所托,自然是要把我照顧得好好的。”
“嗯,知道了。”
這時,一個侍衛飛奔而來,在左徽耳邊低語了幾句,左徽臉色立刻變了。他叮囑了兮兮幾句,便與那侍衛一塊兒走了。隨後,兮兮問府裏人拿了些紙錢元寶蠟燭,和莊允嫻一塊兒出了西邊角門,來到了巷子盡頭的榕樹底下。
莊允嫻拋了拋手裏的供品蘋婆,坐在花台沿上笑問道:“哎,要不你就留在左府?其實左徽這人也挺不錯的,身份和地位跟趙元胤也差不多,性子比趙元胤還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