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若是久長時(二十五)
兩情若是久長時(二十五)
正在這時,砸在牆壁上的手叫一隻嫩白的小手握住,拓跋聿背脊一震,抿著唇看著她。
薄柳之看著掌中的手,眼角一酸。
修長幹淨的指被血色滌下沾染,手背已是血肉模糊。
吸了吸鼻子,這個禍害,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手摸進腰間,才發現自己從未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
咬了咬唇,也不看他,拉起他就往殿內走去。
拓跋聿此時就像是個聽話的乖學生,她拉著他走,他便跟著他,鳳瞳中的鎏光下一刻似要滿溢出來。
她不若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柔情的舉動,卻能瞬間撫平他心中的狂躁。
所以,這個女人,他如何能放手他人?!
站在屋內的向南看見薄柳之拉著拓跋聿走了進去,愣了愣,飛快迎了出去。
薄柳之覷了他一眼,“向南,殿內有沒有活血祛瘀……”想起了什麼,搖頭,“不用了!”
說完便領著拓跋聿走進了裏間的臥房。
向南在原地怔了一秒,而後自覺走了出去,順帶將房門也一並帶上了。
“你先過去坐著,我去拿藥!”薄柳之看了看房中圓桌前的木凳,聲音有些冷。
拓跋聿心情好的挑了挑眉,坐了過去,一雙眼卻始終不離她,看她從床頭拿起一隻青瓷小瓶走了過來。
那瓶子很熟悉,不就是他早上問樓蘭君要的。
薄柳之從桌上圓盒中取出一條錦帕,蹲在他的身前,蹙眉將他受傷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膝頭上,青蔥的指從小瓶中導出一些藥膏,用手中的錦帕替他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汙,可是她才剛觸上他的手,便明顯感覺他縮了一下。
手下的動作頓了頓,眉頭皺得更深了。
手背上一縷縷清風拂過,拓跋聿幽深棕瞳猛地黑隧了幾分。
蹲在他身前的女人,粉嫩嫩的小嘴兒微嘟,一股股清香從她檀口中溢出,輕輕撲扇在他的手背上。
而她纖細柔美的指腹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抹著藥,純白的指與他手背上豔麗的紅裹纏在一起,卻是那般的賞心悅目。
薄柳之沒有注意到身前的人的情緒變化,替他認真擦完藥之後,她站起了身,也不說什麼,直接往門外走了去。
身後一陣勁風吹來,反應過來之前已被壓製在了門板上。
薄柳之驚了驚,隨後氣惱的瞪了眼將她固住的男人,“拓跋聿,你做什麼?你放開我,你手上都是血,我去弄點水給你清洗,別鬧!”
雖然這點傷也許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她心裏就是記掛上了。
知道她心裏掛記著他,拓跋聿心裏微微歡喜,在她唇上狠狠偷了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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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有些呆傻的坐在凳子上,一隻手輕撫著唇瓣……
房中似乎還飄蕩著他身上的氣息……薄柳之猛地搖了搖頭,謔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以手做扇,拚命扇了起來。
耳邊還一遍一遍重複著他臨走時說的話,“之之,晚上朕過來找你……”
脖子根兒都紅了,好半響,薄柳之大舒一口氣,放下手,轉身朝門口走去,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停了下來。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層次雜亂,腰間的衣帶甚至被打了死結。
這……就是他一定要給她穿的衣裳?!
抽了抽嘴角,幸好沒出去,不然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想雖是這般想的,心裏卻似吃了蜜糖,有些些甜。
折回身,幹脆換了件衣裳,打理整齊之後才走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向南看見,立刻向她走去,“姑娘,已到用晚膳的時辰,現在可以端上來了嗎?”
薄柳之看了眼天空,點頭,“恩,我也有些餓了。”
“奴才這就去吩咐!”向南說著便欲往外走。
“向南!”薄柳之叫住他。
“姑娘,有何吩咐?”向南轉身,垂首道。
薄柳之猶豫了下,問道,“今日隨皇上一同去碧月亭的除了南臨王,另外兩名貴族公子知道是誰嗎?”
向南微疑,“姑娘問的可是西涼國的三皇子姬蒼夜和十三皇子姬蓮夜?!”
原來是西涼國的皇子來訪,難怪他……
臉紅了紅,薄柳之嗯了聲,“他們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