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聿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嗯了聲,“去司珍寶挑幾件喜歡的東西,便當是給蘇貴人的生辰禮物。”
“……”蘇貴人臉色微滯,咬了唇,“皇上,臣妾……”
“好了,朕還有要事要辦,先退下吧!”拓跋聿不耐的打斷她,翩身坐到了書桌前。
蘇貴人眼眶都紅了,在殿中站了會兒,自覺沒趣,最後看了眼正盯著她的薄柳之,心頭便被刺了下,福身走了出去。
她最後看她的眼神兒裏全是羨慕和憂傷,薄柳之突然就有些同情她,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她聽太皇太後提起過她,這位蘇貴人是太史令的千金,太史令掌寫曆朝史事,想來太史令的女兒定是博覽全書,七竅玲瓏心,若是嫁入普通人家,定也是丈夫心中的寶,隻可惜……
輕歎了口氣,又撇嘴笑了笑。
她這算不算得了便宜還賣乖?!
“之之,你這是什麼表情?”
性感磁醚的嗓音就在她身前響起。
薄柳之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拓跋聿握住她的手,“是你想事情太專注!”看著她,目光微微深了,“在想什麼?”
“嗯……”薄柳之皺眉,大眼轉了轉,最後才落在他身上,“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幸福了?!”
“……”拓跋聿表情奇怪的曜著她,“這叫什麼話?”
薄柳之笑,“沒什麼。”
她確實隻是覺得太幸福了!
全天下最優秀尊貴的男人是她的,隻是她的!
拓跋聿狐疑看了她一會兒,忽的探臂摟緊她,身子一轉,改而他坐在軟椅上,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隻手臂箍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把玩著她細滑纖瘦的指頭,沒有說話。
薄柳之順勢靠在他懷裏,空下的一隻手在他胸口百無聊賴的打著圈兒,“你不看奏折了?”
“不看!”捏著她的指橫在唇間吻了吻,“奏折永遠都看不完,陪陪你。”
薄柳之嘴角彎了彎,眯眸抬頭,“那日後你看奏折,我也陪著你,多晚都賠。”
拓跋聿眼尾淡出笑意,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兒,“算了吧。累著你了,我會心疼。”
“不累!”薄柳之勾住他的脖子,兩人呼吸纏繞在了一起,親昵的臉頰鑲貼,“隻要在你身邊,怎麼都不累!”因為心是暖的。
心房被灌注了滿擋擋的蜜液,拓跋聿溫情的含住她的唇,“嗯,好。”
***之際,甄鑲的微尖的嗓音從外傳了進來。
“皇上,忠烈侯求見。”
幾乎同時的,身體被推了推,腿上的人兒也一瞬嗦了下去。
拓跋聿不悅的擰緊了眉,目光釅黑。
薄柳之低頭整了整衣裳,抬頭看了他一眼,急道,“我先進去了。”
說著,不等他回答,飛快往內室而去。
拓跋聿繃著唇,像是一張拉直的弦,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內室的房門被她關上。
閉了閉眼,聲線微沉,“宣!”
————————————————————————————————————————————————
拓跋聿庸靠在椅背上,眯眸看著長身靜立的男人。
月牙白的錦袍將他恢複良好的挺拔身姿襯得器宇軒昂,雖然他很不想這麼承認,但他長相確屬上層。
總之,現在的祁暮景跟一個月前的祁暮景,有著天壤之別。
並且幾乎所有大臣在他麵前,皆不敢直視他。
可是偏偏他例外。
鎮靜自若的氣場仿佛這裏本就是他的地方一般。
薄唇微微挑了挑,拓跋聿放在桌上的指咚咚敲了兩下,聲線似乎也從桌子底下傳上來一般,“忠烈侯確定休養好了?可以照常上朝?!”
祁暮景重瞳深幽,削薄的唇·瓣微微抿了抿,俊逸的臉頰神色不變,淡淡道,“幸得蘭君神醫出手相救,微臣已經完全好了。”
拓跋聿嘴角一揚,莫名道,“朕怎麼聽說,蘭君去的時候,忠烈侯已無大礙。”
“……”祁暮景撚眉,不作答。
拓跋聿也不再接著之前話題,目光瞟了眼桌上最上方的奏折,牽唇一笑,“既然忠烈侯已經完全好了,也是時候為國效力……”將桌上的奏折甩到桌上一角,“前段日子郡城匪類猖獗,郡城太守無力阻擋,朕便讓段奇峰段將軍去了一趟,可今早段將軍上折子說,那幫匪類規模很大,上千人之多,他帶的兵不足,遲遲拿不下,甚至還損失了許多士兵。”
看向他,“聽聞忠烈侯與段將軍一向走得近,朕還在思慮讓誰帶兵相助,如此一來,倒不如忠烈侯親自走一趟郡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