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執手(十九)(1 / 3)

誰能執手(十九)

誰能執手(十九)

悶煩的一下扯開被子,坐在了床沿上,皺著眉頭盯著籃子內,小手亂舞哭得異常傷心的拓跋念,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套上鞋子朝他走了過去。

南玥沒有穿外衣,周身隻著了薄薄的白色褻衣褻褲站在搖籃旁,窗柩被關上,隻留了一條狹窄的縫隙,清晨的風便從那條狹縫灌了進來,卻強勢的似乎能將整個房間橫掃一通,涼悠悠的吹打在南玥身上。

看著籃內哭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柔嫩嫩的小臉全是淚水的拓跋念,可憐兮兮的摸樣煞是惹人疼愛,可是落在南玥眼底,卻如催生粉一般刺激著在她心底住著的魔靈。

鳳眼模糊掠過一絲寒意,雙手也緩緩伸了過去,覆上了拓跋念小小的脖子,虎口一點一點收緊。

“啪”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推了開,有急促的腳步聲朝簾帳內走了進來,接著簾帳內刷的一下掀開,腳步聲也在簾帳口生生頓了下來。

弧形好看的秀眉微微動了動,南玥麵無表情的轉過頭看去。

“王,王妃,您,您……”來人看著她還未及收回的手,臉色刷白。

南玥皺了皺眉,收回目光看了眼仍舊哭個不停的拓跋念,淡淡道,“李媽,他一早上便哭個不停,你來看看。”

李媽咽了咽口水,雙腿微微抖動,訕訕點頭。

南玥再不看籃內一眼,緩緩走向窗口,一下將閉緊的窗戶打開,昏黃的霞光便從外照了進來,她怔怔看著窗戶外,早上的風還是有些冷,她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風口,身上的褻衣褻褲被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黑絲飛舞,調皮的撩扇在她的額頭,眼簾,脖子。

袖口的雙手拽緊,微不可見的顫抖著。

李媽抱起哭得臉色漲紅的拓跋念,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南玥,她背對著她,一身白,一言不發站在窗口的樣子有些詭異。

李媽沒來由打了個寒顫。

她是前些日子應招進府的奶娘,對於王府內的事略有耳聞,聽聞,這個小王爺不是王妃親生的,而是她搶了側王妃的孩子。

她也是為人母的,剛剛走到門口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本能的有些著急,腦子犯暈以為還是自個兒家,便心急火燎的推門走了進來,不想……竟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李媽心裏有些忐忑,抱著拓跋念也一時怔愣在了原地。

孩子的哭聲仍舊沒有停下來。

南玥簇緊眉頭,微微側身看向李媽,她顫抖的摸樣讓她挑了眉,眯了眯眼,嗓音平靜,“李媽,孩子在哭……”

李媽臉一白,忙點頭,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垂眸看向拓跋念,“小王爺應該是餓了。”

南玥嗯了聲,目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李媽嚇得不受控製後退了兩步,故作鎮靜的打開衣裳,滿頭大汗的將奶頭送到了拓跋念的嘴裏,哭聲也一下停了下來。

房間瞬間安靜,李媽寒毛直立,抱著拓跋念的雙手不受控製的劇烈抖動著,勉強笑看著朝她走來的南玥,唇瓣蠕動,“乳娃都這樣,餓了便哭。”

咽了咽口水,眼尾發顫。

南玥嘴角嚼了一抹冷笑,從她身邊擦過,徑直往榻上而去,拿過床頭的衣物套了起來。

李媽大呼了口氣,低頭看向在她懷裏吃得臉蛋嫣紅紅的拓跋念,目光複雜。

南玥穿好衣物,扭頭看去的時候,李媽已經將他重新放回了搖籃內,鳳眼微微縮了一圈兒,沉思了片刻道,“李媽,你現住在王府?”

李媽愣了楞,忙站直身體回答,“回王妃,是。”

南玥挑眉,“你家的孩子呢?”

“回王妃,孩子已經斷奶,現在有孩子爹照看著。”李媽如實回道。

南玥輕輕點了點頭,“那往後你便搬到梨清苑,照顧孩子也方便些,孩子若是夜間餓了,你也趕得及……”凝眉看著她,“李媽覺得如何?”

李媽哪敢有異議,“奴婢聽王妃的。”

南玥不再說什麼,眼尾瞥了眼搖籃內的拓跋念,“好好照顧小王爺,我兩個時辰之後回來。”

“是。”李媽垂頭。

直到南玥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內,李媽才抬起頭來,快步向前挑開簾帳,見她走出梨清苑。

李媽轉身走到搖籃邊,又在屋子內來回不安的走動著。

突然,她停了下來,轉頭定定的看著拓跋念,而後飛快掀開簾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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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走到王府門口便見一大批士兵圈了過來,一排排站在門前。

心頭驚了驚,跨了出去。

剛要開口詢問,便有馬蹄聲傳了過來。

轉頭看去的時候,有人從馬背上翻了下來,疾步朝她走了過來。

南玥皺了眉心,站在門口等著他靠近。

“大理寺少卿宋世廉。”來人自報身份姓名,一身深灰色錦衣將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襯得倜儻風流。

南玥疑惑的眯了眼,目光掃過門前的士兵,“宋少卿,這些……”

宋世廉麵色嚴謹,“瑞王妃這是要出府?”

南玥怔了怔,點頭。

“王妃請回吧。”宋世廉直截了當道。

“……”什麼情況?!

南玥眼珠轉了轉,凝神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宋世廉繃唇,俊逸的臉頰儒雅又堅定,“在下奉瑞王之命保護王府安危。瑞王有令,接下來的一個月,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王府。其他的,恕在下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