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了眼似乎也為太皇太後一句“皇後”弄得有些怔然的女人兒,眼中的笑意更深,“之之,還不快給皇奶奶請安?!”
薄柳之這才反應過來,眼中有淚,太皇太後一句“皇後”好似在告訴她,她已經被她所接受了。
這原本是一件讓她極為喜悅的事情,她得到了那人最重要的人的認可,她怎會不高興?!
可是,此刻她隻覺得心房顫痛。
她微微吸了口氣,這才福身道,“孫媳給太……皇奶奶請安,皇奶奶金安!”
太皇太後自是看到了她眼中閃動的淚光。
以為她是激動,心中不免歎息。
第一次由衷的對她溫藹一笑,緩聲道,“皇後起來吧!”
“謝皇奶奶!”
而看到這幅場景時,最為高興的便屬拓跋聿。
最為憎憤的自然是溫昕嵐。
她死咬著唇,心中的嫉妒蠶食著她的理智。
她緊盯著兩人交疊的雙手,眸內閃著怨毒的光。
她突然想知道,若是她在此刻告訴當著太皇太後和拓跋聿的麵兒說出她薄柳之勾·引連勍苟且一事,會是怎樣“熱鬧震驚”的場麵?!
薄柳之察覺到溫昕嵐不善的目光。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
然而依太皇太後對她的反應,溫昕嵐應是還未與她講那晚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可是此刻看她看著她的眼神兒,好似就等著看她無措懼怕的一幕。
血液在她身體裏倒流逆動,塊塊結冰,後背沁出的薄汗一直蔓延到她的額頭上,臉色發白,她微咬著唇,緩緩低下了頭。
沉沉閉了閉眼。
與其擔驚受怕,不如聽天由命。
該來的總要來!
太皇太後含笑看著拓跋聿,“怎麼隻有你二人來了,哀家的青禾和連煜呢?”
薄柳之眉心一跳,看向拓跋聿。
她昨晚走了之後便未回去,那兩個小家夥……
拓跋聿勾唇,淡淡道,“朕一早便讓甄鑲送他二人去了上林苑。”
太皇太後點頭,“青禾和連煜是該去學堂好好兒上課學習了。”想起了什麼,看向薄柳之道,“聽聞先前便是皇後充當青禾的夫子,皇後有如此才德,倒是難得。”
這是第一次薄柳之從太皇太後口中類似誇讚她的話。
臉微紅,有些尷尬,“皇奶奶謬讚,孫媳哪有什麼才能,無非是陪青禾玩耍的玩伴兒罷了。”
“哈哈……”太皇太後卻朗聲一笑,“青禾那丫頭性子調皮,能玩能鬧。不過皇後將哀家的連煜教得有禮大方,光是這一點,皇後便是功不可沒。”
頓了頓,繼續道,“哀家今日喚你二人,共有兩事……”
說到這兒的時候,她朝站在她身側的蘇嬤嬤看了一眼。
蘇嬤嬤點頭之後,便往內室走去。
太皇太後繼續道,“其一呢,哀家要向皇帝討要一道聖旨!”
聖旨?!
拓跋聿眯眸,“哦?”
太皇太後看了看身邊的溫昕嵐,“哀家要為嵐兒指婚!”
“……”
“……”
“……”
拓跋聿幾人皆是一愣。
而溫昕嵐的表情尤為驚駭,“皇奶奶……”
“嵐兒,哀家適才與你說的話,想必你心裏應是有所準備了。”太皇太後似乎不想聽她的拒絕,肅聲率先道。
溫昕嵐死咬著唇。
她是有預感,可她沒想到她竟說風是雨,如此快的就要將她指給連勍!
她盯著眼前的老人,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中回旋。
她真希望,那日她暈倒之後,便再也醒不過來!
拓跋聿反應過來,撇嘴,“皇奶奶要將她賜婚於誰?”
“卓荊王連勍!”太皇太後鏗鏘有力的說道。
拓跋聿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點頭,“孫兒稍後便為他二人擬一份賜婚的聖旨。”
溫昕嵐見他如此爽快便應下,心髒巨疼。
美眸紅潤一片,難以置信又受傷的看著拓跋聿。
他怎麼可以這般輕易的就答應將她許給他人。
她愛他,他一直知道啊……
疼痛之餘,一股劇烈的恨意在她心中瘋狂滋生。
她狠狠剜向薄柳之,帶了一絲瘋狂和不計一切,在她看向她的時候,她嘴角忽的冷冷一勾,挑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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