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廉垂眸輕瞟了眼袖口,心房仿佛也被她突然的鬆手掏空了空,眉頭微不可見一蹙,他竟是不由自主傾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手心上傳來的細膩,讓宋世廉心跳微快,握住的力道又是緊了緊。
拓跋溱驚到了,漂亮的大眼睜得大大的,懵懂不解的看著他,嗓音糯軟,“宋世廉,你,你幹嘛?!”說著,她皺了眉頭,嘟著兒就要甩開他。
不想他卻突然使力,一把將她扯了過去,接著腰肢被他輕輕一摟,往街道一側避了過去。
迎麵傳來的濃烈的男性氣息讓拓跋溱緊張的繃直了身子,心頭有些惱,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登徒子。
秀眉一擰,氣惱得掙紮起來,“宋世廉,你幹什麼?放開我……”
她正說著,一陣馬蹄聲從身側後傳了過來,接著揚長而去。
而後,身子便被他的大掌扣住肩頭輕輕從他懷裏推開,嘴角有溫潤的笑,盯著她的眼,“好了。”
拓跋溱張了張嘴,難道他剛才是看到有馬兒奔過來,所以隻是想帶她躲開嗎?!
可是,他直接告訴她不就好了,為什麼……
宋世廉眸光半眯,盯著她糾結的小臉,嘴角的笑意又是深了深,挑眉,“溱兒……”
他喊她一聲,便停了下,似乎在回味她的名字在他舌尖兒撚轉而出的感覺,而後才繼續道,“走吧,不是還有東西沒買齊?”
經他一提醒,拓跋溱頓時從糾結中清醒了過來,忙點了點頭,繞過他往前走,“嗯,時間沒多少了,我們要抓緊逛。”
宋世廉微微握拳,背在伸手,袖口的下蜷著的手掌上似乎還纏有她手心和細腰的溫度。
心頭恍惚回味間,他猛然皺了眉。
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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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慶茶樓。
“主子,花翹這幾日勘察了東大街的地段位置,那一段人·流雖不比我們銀慶茶樓的人·流多,不過也少不了多少。
而且據我所知,東大街已有一家賭樓萬錢賭樓。萬錢賭樓生意不比銀慶茶樓差,且管理嚴謹,已經開了十多年屹立不倒。如果我們要在東大街再開一家賭館的話,情況不容樂觀。”花翹認真的將收集來的信息跟他傳達,可從頭到尾,他皆是背對著她,沉默的站在窗口的位置。
唯一的變化,便是他身上的氣息隨著她越往後說變得越冷,讓她不由懷疑是不是她說錯了什麼。
花翹心下忐忑,眼中閃過不安,繼續道,“若是主子覺得可行的話,花翹相信主子一定有萬全之策,花翹這就去東大街看房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開張經業……”
花翹說完,房中又陷入一陣詭異的靜默。
他沒說她可以離開,花翹亦不敢擅自行動,咬著唇靜靜等著。
突然的,他背在身後的手一下子拽了緊,骨節都響了。
花翹心頭一跳,眉心的朱砂痣都擰得變了形。
從銀慶茶樓開張之日起,她便跟在他身邊辦事,他對誰都是冷漠疏離,對茶樓的事,看似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卻事事都在他掌控之中。
她有時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安排了人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私下偷偷注意,卻發現並未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茶樓如今生意紅火,每天人山人海,明麵兒上是她在打理,他幾乎是撒手不管,可隻有她知道,她所做的不過是一一聽得他的吩咐而已。
這個男人不僅長相出類拔萃,氣質更是清逸飄遠,更為要緊的是,他還有滿腹才華和精明的頭腦。
若說一開始她隻是愛他的容顏和氣質,那麼後來,她徹底為他的能力而深深折服了。
花翹眼神兒中情不自禁透露出來的癡迷還來不及收回,姬瀾夜突地轉了身。
花翹一嚇,有些慌亂的低了頭,臉頰嫣紅。
姬瀾夜卻像是沒看到一般,清瞳微微縮著,擠壓著壓抑的黑夜,然,他的嗓音仍然是清淡閑涼不染一絲世俗纖塵,“不需那般麻煩,帶南宮霖往東陵城各處賭樓走一走,一個月內,東陵城所有的賭樓銀慶茶樓都要入駐。”
花翹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內已經沒了他的人影兒。
心裏咯噔跳著。
仔細想著他適才說的話。
帶南宮霖,一個月,所有賭樓……
花翹猛地睜大了眼。
原來他的目標不僅僅是一個萬錢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