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你是我的天下無雙【四】(2 / 3)

大了說,你念情,她五年前是你的嫂嫂,對你不錯,你心軟,你對她下不了手。那好,我來,五年前那樣她都不死,禍害遺千年,我認了。但是如今,她既然還活著,那她就必須和赫連景楓一樣,死無葬身之地,否則你我兩家的滅門之仇,那些惘死的人,在泉下如何得以安寧?你我這些年所受的苦,也不能白受!”

苦?!

祁暮竹睨著她,“你苦嗎?”

“......”薄書知麵上又是一白,抿住發白的唇瓣,伸手撩開了遮臉的麵紗。

眼角一側蜿蜒覆蓋住了太陽穴至顴骨的同肉色疤痕鼓著小山狀的暴露在了空氣。

她眼底含淚,嘴角刮著淒慘的笑,伸手指了指那塊傷疤,“這道疤在我臉上,我不苦,在西北妓院的時候我不苦,被拓跋森變態一樣玩了幾年我不苦......”

唇,巨顫著,指了指心口,“我最苦不過......想他的時候,卻不能去陪他,還要咬著牙活下去。我生不如死,憑什麼那些害我至此的人還活得好好兒的,他們都該死!”

最後一句話,如尖銳的齒輪刮過地麵,淒厲而痛恨。

祁暮竹隻是淡淡的盯著她,似乎察覺不到她嗓音的痛苦,漠然如陌生人。

薄書知大口呼吸著,拽緊拳頭,那呼吸聲有些沉,有些壓抑,有些困難,像是垂危的病人。

好一陣子,她才微微緩和下胸前內騰躍的仇恨,緊緊閉了閉眼,可拳頭仍舊緊緊握著,道,“你念著情的時候,可想過,在你苦苦尋找她的時候,她甚至從未想起過你!”

一個人坐了很久。

耳邊是薄書知離開之時說的一句話:她甚至從未想起過你!

一遍一遍,如魔音入耳,瘋狂肆虐著他的心髒。

祁暮竹頹然,像一個失敗者,倚在椅背上,目光慘淡,沒有焦距的盯著什麼。

和薄書知的相遇,是五年前他得知侯府一夜滅門,從南詔國千裏迢迢趕了回來。

往日繁盛的侯府,如秋葉落敗。

呼吸鼻息的,是青灰的絕望。

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也跟死去的人一樣。

他為了找人,短短的幾個月內,幾乎走遍整個東陵王朝,他找得盲目,卻始終心存希翼。

與南詔國的機緣,是一次商隊前往南詔國,一般人進不去南詔國,他好奇這南詔國的神秘,也存著或許他的二嫂嫂也覺得南詔國神秘便去了,在他眼裏,他的二嫂嫂是個好奇之人。

南詔國其實和東陵王朝沒什麼兩樣。

隻不過,南詔國卻比外界盛傳的還要富饒肥沃。

人人自足,生活富裕。

唯有他,竟窘迫得吃一頓飯的銀子都沒有。

那時,適逢南詔國君的長公主招選駙馬,公主好武,爽朗之人。

揚言,做她的駙馬,唯有一個條件,贏過她以及南詔國最強的武者。

獲勝者,不僅可以娶她,還有豐厚的賞賜。

說起來,是他卑鄙了。

他並不喜歡她,隻是為了一日三餐,以及,尋個機會找他的二嫂嫂,而這位公主的出現,於他,無疑是一束光。

不僅可以解決他的溫飽,甚至,他可以表明原由,得到她的支持和幫助。

所以他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南詔國人富足太久,手腳功夫明顯不如東陵王朝的高手,結果無疑是他贏了。

南詔國君和長公主召見了他,問了他許多問題,包括他的身份。

他沒有隱瞞,一一說了。

南詔國君和長公主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讓他暫住長公主府與長公主培養感情,擇個黃道吉日便完婚。

他也慌了一刻,在長公主府住了一些日子。

後來,眼看著府內張燈結彩準備了。

坐不住了,便坦白的告知了長公主。

長公主很驚訝,也很憤怒。

他被關進了大牢。

在他以為他或許會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裏度過一生的時候,長公主卻命人將他從牢裏帶了出去。

並答應他,幫他尋人。

但前提是,他必須住在長公主府,尋人的是,全權交給她。

他本是不信她,也有些抗拒她的蠻橫。

可後來看她不僅命人在南詔國內找,甚至派人出境,在其他幾國也開始尋找之時,他才有些相信。

很長一段時間後,收到了從東陵王朝的探子傳回的書信,內容卻不是找到了他的二嫂嫂,而是侯府一夜滅門的消息。

用五雷轟頂形容他那時的狀態一點不過。

那時滿心滿腦全是回去,除了回去的念頭便是不相信,怎麼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