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月哪裏不知道自己複活的真正原因,若不是斷命花舍棄自己的地魂瓣,將地魂強行留住,恐怕自己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隻是斷命花為了救自己,耗損到全部的地魂瓣,如今虛弱地動一下都極為困難。
猶豫了一下,魯月抬頭看向紅衫老者,堅定地說道:“我承認,我的複活依托了外力,但是這個外力,恕魯月無法告知。”
紅衫老者對魯月的回答絲毫沒有感到驚訝,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其他兩人。
青衫老者會意的一笑,麵對項冥說道:“你第一次召喚到一具遠古屍體,為什麼沒有讓他帶你來這裏呢?”
項冥疑惑的抬頭,看著青衫老者慈祥地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個可愛的小屁孩一般,原本準備好的答案全部忘掉,唯唯諾諾地回答道:“當時是這樣的,報完仇之後,我一直被神州修士追殺,根本沒有去想來到此地。”
青衫老者聽到項冥的回答後,臉色不禁有些暗淡,接著問道:“你可以來這裏躲避神州修士的追殺啊!”
項冥憨笑一聲,剛要說話,卻被紅衫老者打斷說道:“好了,青衣,你的提問已經過了,項冥你不必回答剛才的問題了。灰衣,你來問吧。”
魯月聽到此話,頓時心中咯噔了一下,紅衫老者打斷青衫老者的問話,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他們之前早就商量好了?
就在魯月疑惑之際,灰衫老者開口問道:“魯月,我問你,你本應劫之人,神州修士卻百般誅殺於你,你可怨恨過?”
紅衣聽到灰衣問向魯月,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魯月的回答。然而青衣麵色卻瞬間冷了下來,冷哼一聲後,也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魯月看到兩人的表現,心中頓時分出了高低,看來他們定有一番事情要交代,隻是緣何會如此表現呢?
想罷,魯月不卑不亢的說道:“怨恨,我一腔熱血為神州,奈何天下之人皆負我。自問一聲,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如何不恨,隻恨蒼天蒙蔽世人眼睛,被小人所盅惑,隻恨無恥之徒,背信棄義,置天下蒼生於不顧,為了一己之私,徒造殺孽。隻是怨字還談不上,雖然魯月已死,卻無任何怨言。”
灰衣聽完魯月的話後,也閉上了眼睛,麵部沒有流露出任何感情oo色彩。
魯月和項冥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麵前的三位老祖,不知道他們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為何問完問題之後都閉目不再言語?
將目光看向星族戰神,他依然是一臉呆滯,仿佛之前對兩人的微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既然從星族戰神那裏得不到什麼答案,魯月和項冥兩人索性不去想了,反而觀察起這個樓旋的八十一層來。
不一會,紅衣老者睜開眼睛,點了點頭看向魯月說道:“魯月,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複活之後,天下蒼生再次背棄於你,你還會去救神州嗎?”
魯月頓時被紅衣的問題問住,低頭猶豫了起來。紅衣也不催促,靜靜的等待著魯月的回答。項冥亦是一臉析疑的看著魯月,仿佛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一般。
想了很久,魯月在腦海中不斷想象著各種畫麵,天下蒼生無不想誅殺自己,背後小人卻在人群中作威作福,受萬人崇拜。自己大可以舍天下而去,讓蒼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腦海中瞬間分離出兩個魯月,一個頭角猙獰,身穿黑色披風,手拿三叉戟,惡狠狠的說道:“活該,誰讓他們時時想要誅殺與我,如今自尋惡果,報應循環啊!哈哈哈哈!”
此時一身白衣,麵色和善的魯月反對道:“蒼生是無辜的,他們也是受小人指使,我怎能看到神州就這樣被外族所欺侮呢?”
“哼,外族欺侮神州,那是罪有應得,誰讓自己內部不團結,首先戰了起來呢!”
“那也不行啊,畢竟我是神州的一份子,身體中流淌著祖先的血液,怎能看到祖先的基業毀於我輩手中。”
“別拿你那些大道理來說話了,天下眾生都負你了,還屁顛兒屁顛兒的去救人家,你以為你是地藏王啊!”
“……”
“……”
兩種聲音不斷的從魯月的腦海中盤旋,各說各的理,各講各的情。閉眼沉思了片刻,仿佛下定決心,魯月睜開眼睛,堅定的看著紅衣說道:“我不會放棄神州的!”
因為自己的體內流淌著祖先的血液,縱使天下人負我,我亦一腔熱血向神州;因為自己背負著夢生的寄托,縱使天下人誤我,我亦堅持下去不回頭;因為自己承擔著太多的責任,縱使天下人殺我,我亦披荊斬棘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