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家的修者已經將新娘子埋葬,魯月鬆開捂著紅顏的手,將她拉到身後,以防有心之人看出紅顏乃是一隻妖狐。魯霜琪亦是全神戒備的看著麵前的老者,根據剛才他的行事風格,魯霜琪完全相信他會來個突然襲擊。
“嗬嗬,魯家的丫頭,你不必如此戒備老夫,魯陽那家夥和我也算是至交,我不會傷害你們的。”老者笑嗬嗬的說完,看向魯月接著說道:”你身後的小狐狸也不必躲藏了,我秦桑修行這麼久,什麼沒有見過。”
聽完老者的話,魯月不好意思的將紅顏拉到前麵,說道:”前輩,這個,出行在外,有些事情還是要考慮到的。”
讚賞的看了魯月一眼,秦桑說道:”你便是神州鬧得沸沸揚揚的魯月吧!不錯,果然英雄出少年,想必你一進來就已經開始對老夫產生了戒備之意了吧!”
“不錯,這長桌宴乃是神州南方的風俗,在黃河岸邊擺上長桌宴不得不讓魯月心生懷疑。”魯月直截了當的說道。
“恩,能夠從如此細節上觀察出彌端,果然不是平常之輩。實不相瞞,這黃水村確實存在,隻不過二十年前被獨眼那幫人給殺光了。秦家得此消息後,便派我前來尋找一名叫做宋川的小孩,那時候他才三歲,因為躲在缸裏才幸免於難。於是我便和身邊的這些人重建了黃水村,等待宋川的長大。”
宋川仔細傾聽著秦桑的話,這段過去的事情,從來沒有一個人對自己提起過。一直以來,他還以為這便是自己的家,這些人都是自己村子裏的相親們。聽到秦桑講出這段故事後,才知道,當年自己是村中唯一的一位遺孤。
“想必宋川應該叫做秦川才對吧!”魯月看了一眼宋川,轉頭對秦桑說道。
捋了捋山羊胡,秦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宋川便是家主和黃水村的一位宋姓女子所留下的遺孤,哎,這些事情乃是我秦家的事情,就不方便多說了。”
魯月點了點頭,接著疑惑的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將秦川抱到秦家,而是在這裏生活了起來呢?”
聽到魯月的問話,宋川,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秦川,也是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秦桑。眼神中帶著疑惑,也帶著濃鬱的幽怨。明曉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後,秦川知道自己方才有多麼懦弱,自己新娘子在大婚之日被土匪當著自己的麵玷汙,不堪忍受這種屈辱下,娘子咬舌自盡。
身為一個男人,沒有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女人,讓她遭受不該經曆的痛苦,死不瞑目,這是何等的懦弱之舉。但是秦桑明明有能力出手,卻冷漠的看著事情的發展,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喪失,心中怎能不恨?
恨!恨自己,恨自己沒有反抗,哪怕獨眼踏著自己的屍體過去,也比眼睜睜地看著這件事情發生強一百倍。恨!恨秦桑,恨秦桑沒有出手相救,甚至他還不如魯月,在最後時刻言語相激,使得自己懂得應該如何去做。
“我恨,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你們為什麼不出手,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麗麗死去,我恨啊!恨我自己啊!”秦川一邊哭,一邊指著秦桑大聲說道:”我不是你們什麼秦家之人,我不是……!”
見到秦川近乎喪失神智,秦桑一把將之擊暈,交給身後的隨從。轉身對魯月他們接著說道:”哎,一切還不是因為家主。他不想讓秦川這麼早就回到秦家,因為那個時候他還隻是個家主的候選人。成為家主之後,他來過幾次,見到秦川如此懦弱,遂對我說,什麼時候秦川具有了秦家的血性,什麼時候帶他回秦家!”
“那你剛才明明可以出手的,為什麼卻不出手呢?非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恢複秦川的你們所謂的血性嗎?”魯霜琪出奇的憤聲說道,身為女子,她深刻的體會到當時新娘子的無助於屈辱,隻是同樣接到傳音入密的她極力克製自己,才沒有出手。
“哎……!”秦桑歎息一聲,不可否認的說道:”其餘的方法我們都試過了,秦川的懦弱已經深入骨髓,沒有刻骨銘心的傷害,他是無法改變的!”
“難道這件事情也是你們提前安排好的?”魯霜琪憤怒的問道,倘若如此,那秦家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
“姑娘你誤會了,我們確實想過如此主意,就在今天實行這個計劃,隻不過我們的人還沒有出動,沒想到來了一幫土匪幫我們實行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對新娘的死也冷漠對待,因為她對你們來說如同一隻螞蟻?”魯霜琪盯著秦桑急聲說道。
“哎!”秦桑一直唉聲歎氣,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感到內心愧疚,秦家自古至今沒有辦過一件愧對良心之事,唯獨現在。”我們知道對不起那位姑娘。”年邁的秦桑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嘴邊不斷喃喃著對不起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