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雲菱也隻能哼聲了,但這麼被綁著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感覺就像是被盛啟拿背帶背在胸前的小孩,那感覺十分古怪。
不過盛啟並沒有給雲菱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他在整完這事之後,又將石縫內有人的痕跡處理趕緊才走出石縫。
此時雲菱向下看,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有多高!就這地方看下去,都是看不到底的!更別說他們昨夜下來的時候,還蕩了那麼久!
“不會掉下去的,別怕。”盛啟抱住雲菱的頭安撫了一聲,長臂已攀住那最為粗大的藤條往下蕩去。
隨後雲菱真真切切的體驗了一把當蜘蛛人的感覺,不過她全程都不必出力。而盛啟就不一樣了,他一路既然攀住那些藤條,身上還多了雲菱這麼個人,可想體能消耗有多大!
待歇下的時候,盛啟還會把之前撕碎的衣服布置著撒下一串。那等布置以及反偵察的細致,讓雲菱大為感歎。這得多細心嚴謹,才能做出這樣嚴密不留痕跡的後手。
如此攀爬,期間以野果作為食物補充。一直到傍晚時分,盛啟才下了地。那時他整個人已是揮汗如雨,氣息也喘得厲害。
“你不是有內裏麼?”雲菱疑惑與盛啟為何一路都隻用體力。
盛啟解開雲菱後,則靠在一旁的石塊歇著道:“這一條道很隱秘,但盛啟還能帶人尋過來。隻有一種可能,我估計就是魔劍心法。原本也可能是因為聖物,但若他們能查探到聖物,就不可能一直找不到它。”
“通過武功也能查探?”雲菱正幫盛啟處理手掌上的傷,聽言麵色有些不好看,這樣一來盛啟不是都不能動武?
“隻要不催動魔劍心法,其餘的應該無礙。”盛啟的分析力和排除力簡直驚人,隻盛京的出現,就已經讓他揣摩到了這一層。
“那現在怎麼打算?”雲菱青黛擰了擰,如今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還可能會被盛京待到,又要趕著去洛州,這似乎很難辦啊。
“走到下一個城鎮與墨夜、長風彙合。”盛啟顯然已有定論。
“你不都把他們趕走了麼?”雲菱可沒忘了這一茬、
盛啟喘了幾口氣道:“如果這兩人這麼蠢,就不會在最後時刻真的帶人走了。”
“不過這一路要你可能吃不了肉,為避免麻煩,咱們不能生火。”盛啟也沒想到這一路會走得這麼狼狽,盛京的出現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這倒是沒什麼,你預計我們要走多久?”雲菱詢問道。
“再有兩天可以走出去。”盛啟站起身來,輕拍了自己的背道:“上來。”
雲菱搖搖頭:“我還可以自己走一陣。”
“太慢了。”盛啟卻嫌棄道。
雲菱擰了擰眉心:“你別不識好人心,我這是為你節省體力。”
“不然是要本王抱著你?”盛啟黑眸微挑,那神態就多了幾分邪氣。
雲菱是知道盛啟一旦決定的事情不好商量,所以還是乖乖的爬上他的背。
盛啟的背並不算非常雄偉,隻是身材修健的他,背線十分勻稱。雲菱上了他的背,不由笑道:“當初在稻村,我就是被你的背影吸引的。”
盛啟聽著且笑道:“你那時候那賊眼的光就瞞不過本王,若非當時受了傷,又有盛繁華糾纏,就該把你從山溝溝裏揪出來了。”
“什麼嘛,什麼叫賊眼!那是欣賞藝術的眼神好嗎?”雲菱不滿盛啟的形容而抗議道。
盛啟聽言忍不住的笑開,依舊和雲菱抬扛著。這已是他們相處的一種模式,卻都之口不提盛京說的那些話。
一直到要走出這一片山林,盛啟才抱住雲菱道:“菱兒,謝謝你信我。”
“我相信我的男人,這沒有什麼不對。”雲菱靠著盛啟的胸膛,緩緩地開口道。
盛啟那正在脫皮的手,顯得十分粗糙的揉著她的後頸:“本王不會辜負你。”他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因為在盛啟看來,事後過多的解釋已經沒必要。
雲菱抱住盛啟的腰身,還是緩緩的說道:“但我覺得,有很多事我們可以說得清楚明白。不要自己一個人背,一個人去決斷太多問題。須知一人計短,你考慮得再周密,總有遺漏的地方。”
她知道這是盛啟的毛病,很多事尤其是大事,他喜歡一個人承擔,一個人去扛下來。他會與他分享成功,分享一切在他看來可以掌控的事。但那些無法確定的,他仍舊會埋在心裏自己解決。
“菱兒。”盛啟伸手輕撫著雲菱的下巴,低頭攫住那一抹早在石縫裏,他就想要的菱唇。為她的信任,為她全部的交付。
……
泗州,按說京都往洛州必經的一座城池。距離洛州尚有兩千餘裏路,尋常人要走十天的功夫。但以赫連繁燼的速度,若是日夜趕路,約莫三兩天就能到。
原本他是著急趕路的,因為想在盛啟前往洛州之前,與秋清風聯手把洛州先攻克!屆時盛啟就是到了,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功績。可是在接到一封來報之後,他卻改變了路線。
“厲王、厲王妃於熊耳峰遭廢太子盛京偷襲,雙雙墮崖,生死不明。”
這是信函上的話,赫連繁燼看完之後立刻下令趕熊耳峰!因為他不相信盛啟是會帶著雲菱自殺的人,可是因為事關雲菱,他不能安定下心來!
可就在赫連繁燼剛出發往熊耳峰,高盛太後的密信便到,嚴令他即刻往洛州!顯然高盛太後也收到了雲菱出事的消息,她是料到了赫連繁燼的想法,所以才來追令!
高盛太後的意思很簡單,厲王生死不明,正是攻洛州城的好時機!
“小王爺。”一名青衣女子正等著赫連繁燼下令。
“去熊耳山!”赫連繁燼放不下,他做這一切為的是什麼他很清楚!
……
而與此同時,秋清風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他同時受到靈清上師的密信,其上的意思偏向盛啟已死。因為在熊耳山懸崖上,發現了不少帶有血跡的碎步,可確定是盛啟的衣物。
“不可能!他怎麼舍得去死,還帶著菱兒?!”秋清風也不信,他第一反應也要去熊耳峰。可是靈清上師卻點明——赫連繁燼必然會去熊耳峰,此刻明軍若能去洛州城外助齊軍攻克洛州,必得可讓大明在這一場爭奪中分到更多的利益。
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因為秋清風雖然登基,也基本肅清了朝堂中的反對聲音。可是如今天下大亂,他大明若是不能趁勢而起,就隻能被湮滅。而他這位無作為的新帝,必然也要遭到質疑。這對於目前的他來說,是不可承受的。
“菱兒——”秋清風捏著信報,他也想去熊耳峰。可是就算去了,此刻的他甚至不足赫連繁燼的能力。
可是心畢竟放不下,但放不下也得放下!他必須先攻洛州!
……
京都城中,豐元帝同樣接到了信報。
“跳崖!怎麼可能!”豐元帝根本不相信,可是一切的來報卻又如此真實!
然而就在豐元帝驚疑不定之時,一封加密的密報再度傳入宮中。
而豐元帝在看完這一份密報後,原本驚疑焦慮的心頓時穩住了。
因為就在豐元帝接到密報的時刻,盛啟已帶著雲菱到了洛州!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情況下,提前抵達了洛州!
“好一個厲王!”豐元帝看完立即燒掉密報,心裏卻驚歎與盛啟的安排。接敵隻口,放縱出自己生死不明的消息,轉而卻到了戰場上組織偷襲!如此怎麼可能不勝?
“不僅算計了赫連小王爺和順帝,尚且將九曲山都引誘出來,還弄一出死地反擊。這連環計使得如此得心應手,不愧是掌控大神這麼多年的權臣。”豐元帝說完這些話時,密報也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但彼時到達洛州的盛啟,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許多士兵不是戰死的,而是忽然一場找不著原因的重病,上吐下瀉不過三兩天便死去!
最初軍醫以為是敵軍在水中投毒,可是檢查之後並未發現食用水中有毒。仔細檢查之後,發病的士兵也不像是有中毒的跡象。
但病情卻來得極度凶猛,三兩天就能將一名雄壯的兵卒折磨得憔悴瘦弱,隨後很快就死去!而起病情會傳染,越來越多的士兵都染上這種病!
盛啟抵達時,洛州軍的主將,他的嫡係將軍——沙青便即刻回報了這種現象!洛州城的軍醫束手無策,眼看將士一天至少有上千眾病倒。如此下去不必敵軍攻城,洛州軍就自己先病死幹淨了!
盛啟經曆過無數次戰爭,也遇到這種情況,那時候他們的處理方式就是撤離!將染病的將士留下,其餘人全數撤離!這是唯一的辦法!
可是洛州是重要的城池,一旦失守京都城危矣!
“是瘟疫!”雲菱聽言就斷定,這種傳染速度,這種症狀絕對是瘟疫!
“能治麼?”盛啟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雲菱小臉凝重,聲音已嚴謹起來:“立即將得病的將士隔離,將他們轉移到遠離其餘人的地方。與他們接觸過的人,也都全部分開觀察,一旦有染病者立即送往隔開。”
“這——”匆促間,沙青還不知雲菱是誰。
“本王王妃,一切按王妃所言去辦。”盛啟完全沒有質疑的下令道。
沙青有些訝然,但盛啟的吩咐他自然會聽從,可是這可怕的詭異病情,就憑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王妃,能治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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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前一章發布更新的時候沒檢查仔細,應該是墨夜而不是魅夜,魅夜在京都製藥中……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