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某教授夫人收拾房間,順便也為某教授整理下書房裏的資料。雖然他的資料一向放置整齊,條理清晰。可她還是喜歡為他再整理一次,每次看著那些深奧的文獻,想起他在書桌前專注研究的神情,她便會更愛他幾分。
無意間,她發現一封國際信函夾在一遝資料中間,隨手打開來,竟然是一封美國MIT的邀請函和他提交的申請學術訪問的資料。
淩淩難以置信地將資料反反複複看了數遍,才確認了一個事實:楊嵐航一個月後要出國訪問,為期三個月。
難怪他最近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給了別人,她還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想要多抽時間陪陪她,原來是要出國!
他對工作和科學的執著,她能理解,畢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個科學家。她不能奢望他守著她永不分離,但他至少該跟她商量。
拿著手中的罪證,淩淩一口氣奔到某教授的先進材料研究所。天氣偏在這個時候湊熱鬧,陰雲密布,天地無光。
“淩淩,你找楊所長嗎?”漂亮的女秘書滿臉堆笑迎上來。
“是的,他在嗎?”
“他在開會,我去叫他……”
忍了又忍,她終究壓下沸騰的怒火,笑著回應:“不用了,我去他辦公室等他。”
等了整整兩個小時,某教授才風度翩翩地從會議室出來,緩步走進辦公室。
“淩淩?”一見可愛的老婆,他的嘴角自然地上彎,雙手自然地搭在她的雙肩上,“什麼時候來的?”
“楊嵐航!”淩淩將手中的罪證狠狠砸在桌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某教授一見桌上的出國申請資料,頓時語塞。
“你真的想出國,想回MIT,我不會攔著你,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我也讓你去。可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想去,她真的不會阻攔。可是不阻攔,不代表她不委屈。想到未來的三個月,他們又將隔著太平洋,又要以無法觸及的方式相處,一種難以抑製的心酸充斥著她的每根神經:“楊嵐航,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學生!”
某教授沒有任何的解釋,聽著她說下去。
麵對楊嵐航無聲無息的沉默,她忽然覺得心很痛,痛得像針刺一般:“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在聽,聽你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
“說了有什麼用,你能不走嗎?”
他笑著搖頭:“不能,手續都已經辦好了,我連機票也買好了。”
“好!好,你想聽是吧,我今天就都告訴你……”淩淩滿腹的委屈徹底爆發了,且一發不可收拾,“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你工作忙,項目多,我理解你,我盡力幫你;你給軍區做項目,一去就是幾十天,我也不敢打擾你。可你呢?你真的在乎我嗎?你知不知道,上個月我得了急性盲腸炎,一個人去醫院做手術,連電話都不敢給你打,就怕你會擔心。”
一滴淚從臉頰墜落,凝聚著太多無法成言的苦。
此時此刻,楊嵐航什麼淡定都維係不住了,慌忙把她抱在懷裏,拭去她的眼淚:“這些話,你該早點告訴我。”
“說了又怎麼樣?你心裏隻有你的項目、你的課題。”
他輕輕托起她的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這兩年隻想著工作,忽略了你。但這次出國的事,我瞞著你是有原因的。”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怕她不能接受,想找個好點的時機再說,她怎麼會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我給你辦了協簽,想帶你一起去美國?”
“誰要跟你一起?啊!什麼?!”淩淩愣了整整一分鍾才回過神,“你要帶我一起去?”
“你不是說你知道嗎?”
“呃,你怎麼不早說?!”害她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溫柔賢淑的妻子形象毀於一旦。
“我早說出來,怎麼知道你為我受了那麼多委屈?”
楊教授,你越來越腹黑了——某教授夫人心裏嘀咕。
安排好學校和研究所的相關事宜,楊嵐航應美國MIT的邀請,帶著自己的學生去學術訪問三個月,而他的學生自然是淩淩。
飛機降落在美國。
來接機的是久違的Angela,她還是那麼美,也還是那麼熱情,一開口也還是那句“I miss you so m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