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胖柱媽就來我家,我在被窩裏聽見胖柱媽和姥爺借錢,然後我就又睡著了,要說這小孩子覺就是多,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姥姥喊我起床吃飯,在飯桌上就聽我姥姥和我姥爺打聽胖柱媽來借錢的事,原來胖柱他們三個經過一晚的治療,溫度已經降下來了,可不知怎麼的其他兩個孩子都清醒了,隻有胖柱還是昏迷不醒,不但昏迷還不時的嘔吐,到最後都吐不出東西了。醫院通知家屬回家取錢,說是要做檢查用,據說要不少的錢。
在那個年代家家戶戶一年掙不了多少錢,有了錢都存銀行死期了,三年起步,五年十年的也有,就是為了每年能多一點利息。所以這醫院一要錢,胖柱媽就回村裏來借錢了,胖柱爸則還在醫院照顧孩子。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這三天村裏的大人都嚇著了,把孩子看的更嚴了,隻讓在家附近玩。可少了三個小夥伴,我們也玩的開心不起來。其實主要是我,雖說我年紀小,但從小就很敏感,自從胖柱他們被拉去醫院我就總是隱隱約約有種不安穩的感覺;
這天三個孩子都拉回來了,除了胖柱還昏迷不醒以外,其他兩個孩子雖然醒了但是精神一直也是萎靡不振的樣子;村裏都在議論紛紛:這明顯沒好利索就拉回來了是不是人不行了。一打聽才知道是醫院讓轉院治療,鬧了半天這三天在鎮上的醫院檢查了一輪,檢查結果胖柱各項指標都正常,可人就是不醒。醫院怕耽誤病情讓拉著孩子去大醫院看看去。
這可急壞了胖柱爸媽,因為別人家的孩子雖然沒精神,可好歹是醒了啊,就這胖柱昏迷不醒。
當天晚上我正在被窩裏玩舅舅給我做的小木槍,就聽見胖柱爸和胖柱媽兩口子來了我家。以前東北的農村房子般是一式三間,東一間是臥室壘著大炕,中間這個屋子後麵是廚房前麵是過道,最西邊的屋子一般就有個小炕。我姥姥家的這個西屋,在小炕的旁邊還有一組實木的櫃子,上麵放了3個佛龕。小時候也不認識幾個字,也不知道寫的都是什麼,反正就是每個佛龕都有一張黃紙,每個佛龕上還貼著紅底黑字的對聯,我一直不願意去西屋,總覺得西屋怪冷颼颼的;
我在被窩裏聽到胖柱爸媽來,沒來由的就是身上一緊,豎起耳朵留意外麵的動靜,就聽見姥爺把他二人帶到了西屋;
隻聽他們一進西屋,就傳來撲通撲通的兩聲,接著就是姥爺的聲音說道:“快起來,你們兩口子這是幹啥,趕緊起來”
胖柱爸哽咽的說道:“劉叔啊,你可救救我們兩口子吧,我們就胖柱這一個孩子啊,養這麼大不容易啊,你就幫幫我們吧!”
姥爺道:“這是幹啥,你倆站起來,有事鄉裏鄉親的咱能幫一定幫啊!”
胖柱媽哭著道:“叔,我知道您和我嬸是好心人,醫院檢查了說沒問題,就說去大醫院可去大醫院咱還是檢查啊,你就讓嬸子幫我們看看胖柱這是不是外科病啊!”
隻聽在胖柱媽說完之後是長久的一陣沉默,然後就是胖柱爸媽哭泣的聲音和砰砰的磕頭聲,伴隨著磕頭聲摻雜著我姥爺焦急的勸慰聲“快別、可別啊,你倆快起來”
然後傳來我姥姥的聲音道:“胖柱媽你們兩口子起來吧,我答應你們,是不是的都幫你們看看”
在胖柱爸媽喜極而泣的感謝聲中伴隨著的是姥爺欲言又止的歎氣聲;
過了一會就聽我姥聲音低低的說著什麼,然後就聽到胖柱爸媽嚴肅的應到,接著就聽到胖柱爸媽出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