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也潸然淚下答應了我媽,並且把她姨姥姥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都給我媽留下了。我媽仿佛找到了希望,送走小芳後一直都不停的走來走去,我深深的感受到我媽的興奮,我聽了小芳的話也重新燃起了希望,因為從小芳的嘴裏我知道,白晞是真實存在的,不是我的幻想,我也不是瘋子。
可是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因為我媽媽第二天去給小芳姨姥姥打電話求她給我治病,可是我媽剛說完我的名字,小芳姨姥姥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媽仍是不放棄,下午就直接按照小芳留下的地址去了小芳姨姥姥家,到了後半夜,我媽也沒回來,我爸下班後回到家開始照顧我,到了晚上8點多我媽還沒回來,我聽見我爸在和我媽通電話,聽我爸的回複我媽好像今天不回來了,我爸掛電話之前隻說了一句:她要是不同意明我和你一起去求她,隻要她肯救吳傑,我給她下跪都成。
我爸一番話聽得我這心裏這個酸啊,我很想哭可是我留不下淚水來,淚水都留在了心裏,我心裏狠狠地想,我怎麼就不死那呢,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是我終究還是沒能死,因為我連死的能力都沒有。
我媽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媽回來就來我房間給我翻身,我感受到我媽渾身的寒意,還有我媽冰涼的手。我媽一定是在外麵呆了一晚上。照顧完我,我媽就給我爸做飯,可是我爸吃完飯並沒有上班去,我聽見我父母的對話。
原來昨天我媽就守在小芳姨姥姥家門口呆了一整夜,小芳姨姥姥才告訴我媽,我這個病她真的不能看,一個是她看不了,第二是她要是幫我看病的話,倒黴的就是她。我媽聽完小芳姨姥的話很是理解,畢竟不能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就非要別人替自己兒子受罪啊。
我爸靜靜的聽完我媽的話,然後我爸直接給他們領導打電話請了一天的假,他準備帶我回姥姥家,因為以前覺得我這就是植物人,怕刺激我姥姥一直瞞著呢,說我畢業分配到新疆工作了,可是小芳的話讓我父母知道我這病八成是外科病,所以在求助小芳姨姥姥無果之後,我爸決定帶我回姥姥家求救。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我又回到了我最熟悉的老家,我進了姥姥家之後就聽見姥姥哭暈了過去,姥爺也著急的血壓升高,家裏因為我的到來亂成了一團。
等我姥姥醒過來,我爸就把小芳和她姨姥姥說的話一句不落的都告訴了我姥姥,我姥姥和姥爺聽完之後陷入了一沉沉默,過了很久,久到連我都覺得時間好似停止了一樣的時候,我姥姥緩緩開口說:“這都是命”
然後我姥姥就囑咐我姥爺把家裏的西屋打掃一下,把我安頓在西屋,接著她就自己出去了,我媽心神不寧的守在我身邊,我能感受到我媽媽的心神不寧。
過了很久我姥姥才回來,回來之後,我媽就追問我姥姥去哪裏了,幹什麼去了,我姥姥平靜的笑了笑告訴我媽,她去了我幹爺爺那,給我求個平安福,然後就給我在脖子上寄上了一個小布袋,沉甸甸的。
我姥姥告訴我媽,過了今天我就能醒過來了,讓我爸媽今天晚上去我幹爺爺那,給我守著許願燈,一定不要讓燈滅了。
我爸媽收拾了下,趕忙歇下,準備晚上去給我守許願燈的事。我爸媽離開之後,我姥姥就靜靜的坐在我身邊,我能感受到姥姥幹燥粗糙的手在撫摸我的頭發、我的額頭和臉,她那像鬆樹皮一樣粗糙的手甚至還有倒刺剮蹭著我的皮膚,癢癢的有一種草木的味道,幹燥又溫暖。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溫馨,我姥爺問了句:“啥時候?”我聽得雲裏霧裏,可是我姥姥卻很清楚的回答,今天晚上。我聽不明白,今天晚上要幹什麼,為什麼我姥爺深情那樣沉重,而我姥姥確實一臉的安靜甚至是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