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原本還隻是隱隱被青山吞沒半分的如血殘陽,已經盡數歸於山下。殘陽所帶走的,不僅僅是那如金紗般的陽光。同時還有半邊赤紅的天空,已經無盡祥雲。而後,取代殘陽的,是那宛如鋒利之鐮,淨若秋空的彎月。
乘著那並不如何明朗,但卻皎潔如紗的柔柔月光,透著黑夜,洛宇來到了一處營仗之外。營仗頗大,燈火通明,如一座飄渺於黑夜密林當中的怪屋。天宗弟子進入玄域,一向隻是帶一些隨身之物罷了,斷然不可能有如此之營仗。
如一股無形之風,洛宇來到了營仗外,由於營仗略薄,依稀可以看出,內部共有四人。
“玄域不愧為天宗數千年來一直極其看重的寶地,雖進入其中頗費手腳,而且魔獸頗多,但這裏麵的寶貝可真是數不勝數!”營仗之內,一名身穿白衣之男子一邊得意笑著,一邊對其他四人說道。
這營內四人,除卻那坐於中間的灰衣男子外,其他人皆是一身白衣。雖隱隱帶著幾分得意,但對於那灰衣男子,卻始終是畢恭畢敬。可見,灰衣男子必是這三人之首。
“玄域為一塊寶地,此乃眾人皆知,不過,此次更令人得意的,恐怕是我們足足獵殺了二十餘個天宗弟子吧!天宗弟子大多數都為富家子弟,光從他們屍體之上所搜來的錢財寶貝,便足以抵得過咱們在此一個月所能尋到之物。”另一名白衣男子頗為貪心的笑著,一邊說道。同時,他的右手,還拿著一袋金幣,拋上拋下。
“雖說如此,但那些寶貝和金幣,縱然是香主,也不可能盡數拿去吧?其中十分之七八,總還是要上交的。”另一名白衣男子看向那一袋金幣,臉露貪婪之色,說道。
終於,中間那名灰衣男子微微的動了動,自一張寬大木椅中站起。而後,似乎是回想起自己近幾日來所獲得的寶物與靈藥,不由得笑了笑,道:“哈哈,天宗一向將玄域視作絕密之地,數千年來,也隻許其本門優秀弟子進入,不過,此次卻被我們混了進來,趙無涯那老頭若是知道,隻怕會被氣死吧?”
聞及此言,其他三個白衣男子皆是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嘲笑著天宗,又似乎是為自己進入了玄域而笑。
“要怪,就怪天宗弟子著實太多,其中優秀之人更是不少,我們僅僅隻是殺了一些,將其銘牌奪來,便順順利利的混了進來。”一名白衣男子取出懷中一塊金色令牌,說道。
灰衣男子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楊嶺那小子呢?下午之時說要前去搜查一遍那些天宗弟子的屍體,卻到現在還未見回來!”
“放心吧林香主,那小子不僅貪財,而且一張好色得很,估計是在外麵又碰到了一位容貌秀麗的天宗女弟子,將其帶入到了一個無人之地,風流快活去了吧!”一名白衣男子猥瑣的說道。而後,想起那些漂漂亮亮的天宗女弟子,不由得笑意更甚。
另一個白衣男子亦是仿佛回想起什麼,而後,眼眸之中閃過了幾抹火熱與貪婪之意,就如一頭無道野獸,笑著說道:“這些日子以來,咱們的確是殺死了不少天宗男弟子,享受了不少天宗女弟子,不過……”
“不過那些女弟子雖然容貌俏麗,頗為動人,但卻全然不及天宗煉器堂之內的那兩名女子,那兩個女子,據我了解,一個叫作妙菱,一個叫作慕靈靈,皆是容貌絕美,動人至極,咱們先前所享用過的女弟子,若是與之相比,恐怕全都隻是暗淡無關,黯然失色。”微微頓了頓,那白衣男子接著道。
聽白衣男子提起那兩名女子,縱然是一直未曾說太多話的灰衣男子林香主,此刻竟也麵露貪婪之色。那般絕美的兩名女子,簡直就宛如天宗之內的兩顆明珠,其他女弟子再如何如花似玉,與其一比,也全然不顯美麗。而在天宗之內混了數日的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兩女的絕美容貌,當下貪婪之意更甚。
“據我觀察,那兩絕美女子是隨著一個叫洛宇的白衣小子一起來此的,三人似乎關係頗好,而其中之一的妙菱,更是那白衣小子的戀人,不過,他們似乎都隨機墜落到了我們這一帶。”一名白衣男子接著說道。
“當真!”聽及此言,縱是那一襲灰衣的林香主,亦是顯得有些動容。而後,又接著道,“如此算來,我們這幾日再多加尋找,應當便可以發現他們三人的蹤影,看來,此次進入玄域,還真是幸運之至!”
“那白衣小子,哪能配得上如此兩個閉月羞花的女子?到時,我必然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白衣男子麵露凶狠之色,又仿佛是帶著幾分期待之意,說道。回想起這幾日來所做之事,他不由得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