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墨雲翻滾,怨念如驚雷,積蓄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亙古不滅。然而,千丈之深的怨,卻也無法遮蓋那宮殿的恢宏大氣。
陽行一襲龍袍,金冠束發,英俊臉龐似冷非冷,一對狹長眼眸審視八位人傑。筆直的劍眉中,有一股深斂而不羈的野心和霸氣。
王者威嚴下,很難看出他在想什麼。
“陛下,寧遠峰和趙無涯未曾抓來,這八人,不知是該殺了,還是……”
一名金甲大將小心翼翼的問道,滿身金光,也難以掩蓋對麵男子那雄霸天下的威嚴。
陽行擺了擺手,如劍眉宇微微一皺,開口道:“現在還不必殺,但,也不必放!”
“是!”那將軍鞠躬,低頭,又接著道:“可是,這八人如今都已無用處,這般留著,豈不是浪費時間?不如讓末將將他們壓入天牢……”
“不用你多此一舉。”陽行看了那將軍一眼,語氣淡漠。如鋒芒般犀利而森冷的目光,讓那將軍微微一顫。
顫抖,不僅僅是因為地位的差距,更是因為實力間的鴻溝!一個弱者,在麵對強者時,總會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
陽行從金色的龍椅上站起,鋒芒般的雙眸,有種審視蒼生的高傲,他負手而立,龍袍飄動,隻是一站,便要讓天地臣服。
這樣一個人,仿佛是天生的王者,是人中之龍,是降臨在凡塵的天聖!然而,也正因為身在凡塵,他的心,早已被世俗之惡而侵染。
以身入惡,又以惡渡世,翻手覆手間,讓眾生都陷入到一個黑暗的輪回當中。
“算算,今日,他應該就會來了。”陽行仰望天邊,淡淡說道。
在那漆黑天穹的邊緣,有一抹光亮的金色,璀璨絢麗,透出一縷縷穿透萬物的天光,恢宏、神聖。
“他?”那將軍難免好奇。
陽行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罕見的弧度,冷漠、殘酷、不可一世。
望著頭上翻滾所著的一切黑暗,他說道:“洛宇,三年前那個曾在我手上逃脫的天宗弟子,我想,今日,他應該會來這裏報仇的。”
“據手下們所說,那洛宇似乎也身懷金色元氣,而且渾厚至極,不知陛下可有信心……”還未說完,那將軍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立即住嘴。
然而,陽行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坐了下來,說道:“的確,他的金色元氣,隻怕還要在本座之上,但,今日之我,早已非當初之我,那八個人的元氣,都被本座以天陽輪吸收,特別是風凜,別忘了,他也是一名武尊。”
“莫非陛下……”將軍似乎猜到了什麼。
“不錯,一個武尊,再加上四個巔峰武皇,如此雄渾的元氣,要想突破,自是輕而易舉。”陽行冷冷一笑,說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如今陛下已突破到二級武尊,要殺那洛宇,必定是不費吹灰之力!”
陽行不語,隻是靜靜的坐著。
事實上,在吞噬風凜的元氣後,他早已突破二級武尊。之後,再加上四個巔峰武皇,他的實力,甚至已經臨近三級武尊!
大山腳下,洛宇一行人已經來了。
那個白衣勝雪的青年,將慕天行等人留在山下,隻是一人、一劍,便踏上了這座令所有修煉者仰望的巍峨大山。
腳步如此從容,卻帶著燎天的殺氣。劍身微轉,倒映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劍身寒芒被天上墨雲所染,是地獄那死寂而又怨恨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