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事兒,等不得啊!
見了來人,汐瑤麵上平靜無瀾,心裏是覺得古怪。
二哥哥是個什麼為人她自比其他人清楚,說他與寶音為伍,她定然不信,但兩個人又是一道來的,當中的蹊蹺,也隻能看看再說了。
而平寧不認得寶音,望這女子生得美麗,大大方方的跨步而來就說要和她們一道去騎馬,反顯得豪爽。
那一身紅衣勁裝格外惹眼,便是讓平寧想起自己還未成婚前在宮裏也尤為喜穿紅色,莫名地,就對她生出好感來。
得寶音漂亮的眸閃爍著望來,她笑著開口道,“姑娘步履輕而穩,穿著打扮不似我們大祁人,應當是從北境來的吧?既是生在北境,馬術必定了得,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說著,她轉問汐瑤,“你覺得呢?”
汐瑤提唇一笑,側首示意嫣絨奉茶,接過茶盞,她揭開蓋子,這才不慢不緊的說,“能與堂堂蒙國的皇太女寶音殿下一同騎馬,是莫大的榮幸呢。”
淡淡點了來人的身份,她飲茶。
平寧聞言愣了一愣,身為公主,又嫁做商家婦,這點眼色她還是有的。
如今七哥母家的傳言,她或多或少聽了些,望得汐瑤淡淡的態度,心道恐怕這位表小姐和皇太女不過招!
遂即,她惱火的瞪了沈瑾瑜一眼,苦臉道,“二叔真是的,有貴客來都不先知會我一聲!”
害她擔一個‘怠慢’的罪名是小,她可不想再與汐瑤生出不合。
沈瑾瑜大聲喊冤,“大嫂,這可不能怨我。”
沒落座,他站在廳堂當中最顯眼處看著汐瑤道,“早先我在城北辦事,巧了遇上王夫大人和殿下,二位遠道而來,我總得盡盡地主之誼,午膳之後,聽聞嫂嫂和汐瑤在府上,殿下與王夫大人都說要來探個故人,這不……”
身為其兄,沈瑾瑜給表妹遞去的眼色裏都是:人我給你領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對她的本事毫不懷疑。
不過就是個情敵,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斬一雙!
如蒙國皇太女這樣堅韌的對手,最多就……多斬她幾次嘛。
望懂他傳遞來的意思,汐瑤好氣又好笑,誠然那次之後她再沒將寶音的事放在心裏計較。
莫說祁雲澈親口道這人兒會來京,眼下站在自己麵前,汐瑤也沒將她當回事。
反而……
“二哥哥剛才說的王夫大人是……?”
“雖然女皇陛下是風流了些,不過在蒙國,除了本王之外,還有哪位王夫是小娘娘的故人呢?”
汐瑤將將問罷,就得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麵傳了來,單聽語調裏都是難掩的瀟灑。
這世間除了顏朝,再無第二人。
眾人將視線向外看去,正正得一人大步流星的行入。
他穿著昂貴的碧玉色雲水雙刺菱緞錦袍,溢著笑容的俊龐煥發著成熟睿智又不羈的氣息。
在他身後跟著七名神色肅然的侍衛,七人均著一樣的銀色簡裝,這是……白虎部麼?
用目光將他迎進來,心中又略做了短暫思索,汐瑤主動打趣道,“許久不見,阿朝越來越容光煥發,光彩熠熠。”
忽略了旁人,顏朝直徑走到她跟前,回以親切笑容,“能得小娘娘盛讚,本王三生有幸。”
說罷他側目用視線將寶音抓住,唇角一勾,眼底滑過一抹厲色,“殿下方才跑得太快了,燕華城始終不比蒙國,今後還請謹慎些。”
言畢,他身後侍衛裝扮的死士上前兩人,一左一右的將寶音看管得牢不可破。
當著眾人,他竟向皇太女告誡,委實不給麵子。
寶音雖惱怒,卻無法發作。
就這小小的舉動,汐瑤好似看出什麼來了……
有人是自身難保,還想大老遠來找她的茬?
哈!自不量力!
“不是說去東郊騎馬麼?這會兒天色正好,再不去要晚了罷。”起身,汐瑤心情大好的問在場諸位。
顏朝和沈瑾瑜表情一致,都是奉陪到底。
平寧隨之站起,派人去把正在陪沈海川下棋的沈修文找來。
這日天光明媚,春色盎然,不出去走走實在可惜。
聽到騎馬,方才被下了臉麵的寶音殿下立馬鬥誌昂揚,馬背上,那可是她的天下!
但……有沒有人願意將她當作對手較量,那就另當別論了。
……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東郊馬場。
時隔許久,上次汐瑤來時,還是應了平寧的邀約。
那日原先隻有她兩個,女子間敞開心扉說了許多話,結果被一場橫生的變故打亂,最後變成賽馬,三個人,三大家族。
而今袁家和納蘭家不複當年,冷家獨大,朝中擁戴雲王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勢所趨。
想來以眼下的局麵,應當很難再看到幾位王爺同時策馬奔騰的不凡英姿了。
換了騎裝,牽來各自的良駒,汐瑤等人先在地勢較為平整的內場繞了兩圈。
果真是入了春,草地青翠嫩綠,遠處群山連綿,在暖陽的照射下,幾座高峰頂端還有散不開的濃霧,清風拂麵而來,與人格外舒爽。
這般春光美好的時節,欣賞壯闊秀麗的景致,享受策馬帶來的快丨感都還來不及,哪裏有那樣多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