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篇】囂張的護著一個人(1 / 2)

【南疆篇】囂張的護著一個人

聽到身後的男子連番疑問,夜瀾回首來望向他,被夜色熏染的麵容上透著輕快的笑意,她雙眸如星如辰,內裏蘊藏著淺淡的微茫,一派了然之色。

顏莫歌略有怔忡,莫不是真叫他歪打誤撞說中了,而她也早就猜到了什麼……

不覺,他心有一顫,不知怎有所慌張。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夜瀾淡笑著開口道,“就算真的與你有關,這是你們與我師傅的恩怨,同我不得多大關係。”

也便是說,她不會站在師傅那一邊去報仇。

報哪門子的仇?

她娘親早故,二娘將她賣到北境做奴隸,還沒走到半道上就被瘋瘋癲癲的師傅抓入深穀試藥,能活到今日全賴師娘仁慈。

在這世間上她沒有仇人,師娘作為她唯一的恩人也早就亡故了,外麵的塵世於她而言太複雜,所以她才答應師傅要……

驀地止住紛亂的思緒,夜瀾定了心神,看著石壁上被風雨侵蝕了十餘年還清晰可見的八個字,她道,“總之我會治好你,治不好也能為你續命十年,不會叫你這麼容易就死去。”

顏莫歌追問,“那倘若你師傅要你殺我呢?”

朝不保夕……阿爹的名字裏就獨獨一個‘朝’字。

回想當初與澈哥在狼峰經曆九死一生,母皇惱急了阿爹將他丟棄所為,阿爹第一王夫之位岌岌可危,由此便開始全心全意為他尋找名醫解毒。

那幾年間除了無名大師之外,為他醫治更因他而死的大夫不計其數。

假使在這當中阿爹忽然得知南疆有一名醫,不可能不前往尋訪。

再假使,這位名醫正好有個懷胎數月的妻子,以阿爹的行事作風,極有可能以同樣的法子落毒,隻有這樣做,才能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迫使其研製出解藥。

世間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有的隻是人為的因,後而自己才會嚐到那樣的果。

朝不保夕,血債血償……

可見夜瀾的師傅無論如何都要為報此血海深仇,不但要報,且連自己都算在其中。

見他神情在這一時變化諸多,夜瀾笑道,“我師傅每月十五回穀一次,他不得機會殺你。”

顏莫歌眸色輕漾,“所以你才要帶我出穀?”

所以,她對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不。”夜瀾早就打算好了,“我本想著過兩日再出發,要不是師兄突然回來……”

“你師兄和你師傅不合?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穀內有三間空房,一間是她那又聾又瞎的師兄住的,一間是她師傅所居,還有一間……

腦中電光一閃,他鳳目忽的放光,道,“你師娘的孩兒保住了對不對?”

那就是說她的師傅當初是將那解藥鑽研出來了!

可她的師娘為何還會死?

莫非這中間出了岔子?

“我師弟是沒死,不過你也用不著高興。”涼雨早都濕身,夜瀾實在不想再當頭澆他滿頭的冷水。

對上他桓橫著諸多疑惑的眸子,她想了一想,索性道,“罷了,都告訴你吧。”

想必除了眼前這個人,她再沒機會把這些埋在心裏的事講給哪個聽了。

“師傅對當年師娘中毒的事甚少提及,故而我不知道下毒之人到底是誰。在我將將入穀兩個月那天,師娘忽然破了羊水,師傅的藥隻研成了一半,還少一味至關重要的引子,可是不得辦法了,隻能以此應付,我記得尤為清楚,師娘生產時流的血都是黑色的,煎熬了兩天一夜,終於生下一個不會哭的男嬰,她也氣絕人亡。”

顏莫歌聽得心驚。

聽宮裏那些老宮女說,母皇生他時也是如此可怖的情形。

“那個男嬰……”

“是我師弟。”夜瀾毫無保留道,“我師弟與常人不同,天生癡傻,為此師傅始終自責,當初不該將那才研製出一半的藥喂我師娘服食,假如他沒有那樣做,說不定師娘還活著,而師弟就算滿身劇毒,也不會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