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越想哭就要笑得越大聲,懷揣悲傷和痛苦,帶著微笑繼續前行。(3 / 3)

“嗯。”艾小可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逃離了那個醫院,打車回了家。坐在家裏的沙發上,艾小可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渾身散發著母性的溫柔。

“你說這老天爺是在整我嗎?小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外國人,然後生一個混血寶寶。這下好了,他沒有給我一個外國老公,倒是直接丟給我一個混血寶寶。我這也算是完成了夢想吧。”艾小可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用溫柔的語調衝正在為她泡柚子茶的我說道。

我拿著泡好的柚子茶放到茶幾上:“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啊,先回去上班,上到沒有辦法的時候就休個產假嘛。”說完,艾小可拿著柚子茶抿了一口。

“可現在上班會不會太累啊?”我坐在她的身旁,有些擔憂地問道。

“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得用錢砸著長大,我現在不用力掙錢,等他生下來就隻能跟著我吃苦了。我也渴望童話啊,也希望有童話故事裏的幸運降臨在我的頭上。可童話是什麼?童話是閃著金光的城堡,是價值不菲的玻璃鞋,是高不可攀的豪門,是謹慎挑剔的白馬王子。新時代,要想成為童話中的主角,得先保證,你有足夠的錢,去支撐你那些遙不可及的幻想。”說著艾小可給了我一個堅毅的眼神。

我看著這樣的她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去了趟醫院就變成無堅不摧的女戰士啦?”

艾小可笑了笑:“剛剛從醫院裏走出來的時候,我就想通了,要麼就狠下心把他打掉;要麼就振作起來,為了他去奮鬥。網上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嘛,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有了軟肋又有了盔甲。我的寶寶啊,就是我的盔甲。”

看著重新振作起來的艾小可,我鬆了一口氣。可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看到她這麼勇敢,我又有些羨慕。羨慕她勇敢地做出選擇,羨慕她有著我所沒有的勇敢。

《銀魂》裏有這麼一句話:“有時候真正堅強的人,就是在想哭的時候,反而笑得越大聲,然後懷揣著痛苦和悲傷,繼續著微笑前行……”

艾小可就是這樣的人吧……

03

新的一天,一睜開眼,我就突然想到年會的道具還沒有清點完畢,在跟露西通了電話得知她也把這事給忘了之後,我就馬不停蹄地穿衣服準備出門趕往酒店。

剛把熱騰騰的早餐往嘴裏塞的時候,媽媽就滿麵紅光地衝我說道:“年會結束別忘記去新天酒店啊,今天家明的爸爸媽媽過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結婚的事情。”

聽著媽媽的話,我感覺心裏被壓上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

“聽見了沒有?你們年會七點結束,我們是八點在那裏見麵啊!別給我遲到!”見我沒有回應,媽媽拉著我繼續錚錚教誨。

我嘴裏咬著雞蛋餅,皺著眉頭,沒好氣地甩開媽媽的手,含含糊糊地說道:“好啦,好啦,知道啦!”說完便衝出了家門。

剛走出單元的大門,就發現外麵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踩著厚重的積雪,我幸運地打到了的士。

急匆匆地到了酒店,發現徐薇薇她們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裝飾,我衝進道具室,開始了漫長的清點。花了一個小時,把所有年會的獎品清點完畢,所幸一件沒少。再揉揉發酸的肩膀開始清點起裝飾性的道具,點著點著,突然發現原本應該掛在大廳裏的彩燈和氣球不翼而飛了。

眼看著下午兩點年會就要開始,現在已經是十一點,我趕忙撥通了露西的電話,可電話那頭睡得迷迷糊糊的露西卻給了我一個似乎是忘記買了的答案。

聽著這個讓人崩潰的答案,我穿起大衣衝進了風雪裏。

一個小時以後,我頂著風雪拖著兩大箱彩燈,抱著一大包氣球氣喘籲籲地走出裝飾市場,站在路邊等待出租車,可每輛出租車都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從我的身邊疾馳而去。雪越下越大,路麵漸漸被蒙上一層白色,在風雪中等待的我,快要變成一尊雪人。

快感覺到絕望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接了電話,田亦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現在在哪兒啊?”

聽著田亦帆的聲音,我感覺找到了救星:“我在裝飾市場買彩燈,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下著雪的天氣,你往那裏跑什麼?”

“買道具呢!我在北出口這裏等著你。”說著我就顫抖著手,掛掉了電話。

因為有了田亦帆這個後盾,我把箱子丟在了一邊,跑到附近的商家店裏取暖。剛把身體暖和了一下,田亦帆的電話就響起了。

我抱著大包小包的彩燈,步履艱難地跟田亦帆會合。田亦帆一把接過我手中的箱子,在一箱彩燈結結實實占據了後座,另一箱彩燈占據了後備箱之後,車上隻剩下副駕駛一個位置。

司機老王見到這樣的狀況趕忙下了車:“田先生、蘇小姐,你們上車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看著老王因為感冒不停咳嗽的樣子,我擺了擺手:“不用了,要不你們倆坐車回,我自己打車回?”

當然我的意見遭到了田亦帆的拒絕,他衝老王說道:“老王你感冒還沒好,你先開著車去酒店,我跟蘇小姐打車回去。”

推脫了一陣之後,老王沒辦法隻得先將車開了回去。漫漫大雪裏就剩下我跟田亦帆兩人。等老王開走之後,我們就站在雪地裏等出租車。

冷冽的風呼呼地刮著我的臉頰,我一邊對著雙手嗬氣,一邊用手心的溫度去溫暖冰冷的雙頰。看著我的動作,一旁的田亦帆冷冷地瞟了我一眼。

“帶上。”簡短的兩個字後,是田亦帆脫下自己的圍巾帶在我脖子上的舉動。

在他為我係上圍巾的瞬間,我看著他的眼睛,心裏忍不住一陣悸動。

想著這一段時間的冷戰,我糾結著要不要在此刻打破。

“你——”

正想說點什麼,田亦帆就衝著前方揮了揮手,然後衝我說道:“出租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