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朝外和毛朝裏(1 / 2)

初二的早上這一堆娘們兒坐在一起和於歸農吃早餐,於歸農倒也很高興,眼尖兒的他,留意到,門口的衣架上,掛著不同顏色的大衣,都顏色豔麗,想來這些娘們兒是過年穿了新衣裳了,郝穎率先吃完飯,村裏還有不少事情等著她忙,她拉過黃色的大衣就套上了。

於歸農看了一眼,那就是棉布的表麵,也不是羽絨服那種的防風材料,看起來薄薄的,要知道靠山屯可是有兩麵靠山的,縱然村裏各家都有沼氣供暖,這在村裏來回忙活啥的,也是很冷的,於歸農擔心的說道:

“郝穎啊,過年穿新衣裳,漂亮歸漂亮啊,你可別凍著了,這山風冷著呢,吹了骨頭可有你受的!”

於歸農這話一出,一眾娘們兒都嬉皮笑臉的看著於歸農,於歸農頓時覺得肯定不對勁,郝穎拿著大衣走過來遞給於歸農,於歸農一上手,‘霍’,好家夥,那大衣看著單薄,可是實際上要比棉襖和羽絨服沉的多,至少得有五斤,於歸農打開大衣一看裏麵,好家夥,嚴嚴實實的一層貂毛鋪的裏子。

於歸農愣了一下說道旄:

“這麼好的貂毛鋪成裏子,你真是夠糟蹋東西的!”

“棒槌!”郝穎笑著說道。

“啥意思?”於歸農不解的問道嵋。

“郝穎是說你不懂!土老帽兒一個!”葛花接道。

這一眾娘們兒都笑了起來,於歸農不服輸的說道:

“我這還合計明年給你們一人整一個貂皮大衣過冬呢,今年先對付吧!”

在於歸農的觀念裏,貂皮大衣,是給娘們兒最好的衣服了,一般農村弄個貂皮大衣,全村都得圍著看,可是於歸農這話一出,這一眾娘們兒卻都笑的更厲害了,葛花率先叫道:

“我可不要,那是土娘們兒穿的,我可不要被全村的狗攆!”

於歸農來勁了,這怎麼給買貂皮大衣還不要,真是好日子過夠了,窮得瑟了:

“你知道那玩意多少錢不,你就不要,城裏人多少穿的,你一農村娘們兒懂啥!”

葛花見於歸農這麼說自己也來勁了說道:

“你見過幾個城裏娘們兒穿的?還我農村娘們兒不懂,自己沒審美還說別人!你還到早幾年啊,人家城裏現在流行啥,窮穿貂皮,富穿棉襖,窮吃魚肉,富吃野菜!知道不?”

於歸農看葛花這一套一套的,自己也沒了言語,不過他真是有點不高興了,唐麗君也看出來了,說道:

“這女人的衣裳,真不是你能了解的!葛花說的還真沒錯!”

“我就不明白了穿個貂皮還讓狗還能給攆了?”於歸農氣道。

郝穎見於歸農不解,直接說道:“葛花說的是村裏的事兒,張似嘎的媳婦!”

“張四嘎媳婦?”於歸農詫異。

“嗯,老張家今年的菇子種的好,收的錢也多,這他家的媳婦功不可沒,就跟張四嘎要了一件毛朝外!”郝穎說道。

“啥是毛朝外?”於歸農問道。

“毛朝外就是貂皮大衣!”郝穎解釋道。

“那有毛朝裏沒有?”於歸農笑道。

“還真有,我們這就叫毛朝裏,叫,叫尼克服,對吧?君姐!”郝穎問唐麗君。

唐麗君微笑點頭,於歸農一下子猜到了,唐麗君向來出手大方,這次回來肯定會給這一幫姐妹買年貨的,單單是那些個露肉的衣裳,顯然禮物還不夠重,怕是這些個毛朝裏的尼克服也是唐麗君送的了。

“先說張四嘎媳婦,倆人去城裏從裏買到外,據說花了不少錢,他媳婦穿著大黑貂皮大衣,那叫一個壯,你想想張四嘎媳婦,得有一百六七十斤吧,剛一進村,從老王頭家開始,那狗就都出來攆了,都沒見過這陣仗,剛開始都沒看清楚,就看狗群圍著一個大黑的東西。

村民有老人還以為是熊瞎子呢,還念叨著要報警,說是早幾年山上有熊瞎子,這山都改了,咋還能有野物呢,後來張四嘎受不了了吼了一聲:‘那是俺媳婦。’

你猜怎麼招?”郝穎賣了個關子。

“怎麼招?”於歸農跟著緊張的問道。

“壓根就沒人信他,因為張四嘎媳婦一直都沒抬頭,這些個人就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個,有人還說張四嘎,別看見熊皮就說自個兒家的,那玩意能拍死人,你不要命了,後來張四嘎真急了,往上衝,怕自己被媳婦被狗咬傷了,他媳婦也跟著叫了一聲,大家猜知道,那是個人,最後村幹部出來好幾個,才把那狗群都驅散了。”郝穎笑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