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見絕情劍1(1 / 3)

又見絕情劍

一邂逅,風雪散,半世哀傷情難斷;一獨殤,相見晚,月下欄杆,離合悲歡。

逝雪深,笑意淺,紅顏憔悴刹夢魘;紅塵輾,相思碎,萬丈塵寰,恒靜無言。

塞北,敦煌郡。野花香酒樓,河西邊陲的一家妓院。

湛藍的碧空彌漫著溫暖幹燥的氣息,那熟悉的味道與記憶中的酒香生出重巒疊嶂的恍惚。

世界旋轉,四季輪回,落葉飄過一季又是一季,刻在腦子裏的悲傷印記,依然那樣揮之不去。

一個青衣男子進來,看起來經常來這裏,輕車熟路了。

昏暗的陽光照著門前幹燥的土地,秋風卷起塞北的黃沙,青衣男子一臉愁苦的進來了。他的眼神如此冷漠,充滿痛苦、仇恨、悲愴,沒有任何感情的流露。

“哎呦,是許爺啊,又來捧場啊,這兩天怎麼沒來啊?這次要點什麼呢?還和以前一樣?”老鴇子扭扭捏捏的問。

“老規矩。”男子冷冷的說。

“爺啊,您每次來都隻喝酒,多悶啊?要不找幾個姑娘陪陪吧,一個人總是喝悶酒,對身體不好,人生一世,就圖一個樂字,我這裏什麼樣的姑娘都要,大爺挑幾個快活快活吧!”老鴇子每次都會這麼說。

“好吧,今天日子特殊,等會我喝醉了,找個姑娘,給我騰個幹淨的房子扶我進去。”男子說著,卻麵無表情。

“都七年啦,每年的今天您都說日子特殊,喝醉了要找個姑娘陪你,可每次姑娘跟您進去,您卻連碰都不碰,隻是一個人喝酒,何必呢?大爺,有什麼事七年還放不下啊,有什麼人七年還忘不了啊!”。老鴇子感覺挺替他惋惜的。

“行了,不該問的別問了,幹你們這行的,不該打聽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男子似乎很痛心。

“是是是,大爺教訓的是。”老鴇子趕緊賠笑道。

“哎,也不怪你,是啊,七年了,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先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男子的態度,溫和了許多,畢竟老鴇子也沒有惡意,畢竟他們認識七八年了。

“那,大爺,您先喝著,我忙去了。”老鴇子也不在意男子的態度,知道他肯定有一段傷心的往事。

男子沒說什麼話,隻是喝酒,思緒似乎又漂回七年前。

不知不覺,好幾壇酒又見底了,許傑似乎喝醉了,他頭也不抬,靜靜的爬在桌子上。沒有人知道,他在流淚。

在這幹燥的西北塞外,女人自然沒有蘇杭女子那麼青春水靈,不過,無論在哪,隻要有銀子,漂亮女人還是有的,浪跡天涯多年的他,很清楚這些。

“春兒,送許爺回房休息,好生伺候著許爺。”老鴇子看他又喝醉了。不過也並不奇怪,因為他每次都會喝得爛醉如泥,酒是他的愁,也是他的命,老鴇子都習慣了。

春兒把許傑扶進房裏,伺候他睡著後,靜靜的坐在床邊陪著,看著這個一表人才的俊男子,不敢說是潘安在世,不過在塞外,很少能遇到這麼帥得男子。一個孤獨的人,遇到另一個孤獨的人,那種感覺,不言而喻。

春兒思緒飛揚,不過,她很快又回過神了。

突然,許傑翻起身來不停的咳嗽,又咳出血來了。這些年來,他飲酒過度,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一輪孤月,孤零零的掛在高空,把塞北襯托的更加淒涼蕭索。

飽受寂寞之苦的許傑,突然又吐出一口血來。

“許爺、許爺,你好點了沒?”春兒不停地拍著許傑的脊背。

“嗬嗬,以後不要叫許爺了,叫我許傑吧。哎,姑娘怎麼稱呼啊?我見過你好多次了,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麼。”許傑吐完後,清醒了許多。

“嗯,那我以後叫你許大哥吧,我叫春兒。”姑娘大方的說道。

“嗯嗯,春兒,幫我拿紙筆來,”許傑想寫點東西。

不多一會兒,春兒捧著筆墨紙硯過來了。

一片江山一份情,一陣相思一行淚。

從此不能執子手,與爾同到天盡頭。

七年苦等為哪般?陌路天涯苦不堪。

走馬觀花一瞬空,悲歡離合在酒中。

許傑揮筆潑墨,筆底飛花。

“許大哥好文采,為什麼不去考試做官呢?如果去,一定能高中狀元。”春兒天天的說著,並沒有注意許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