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楊朝宗,枉你還流有突厥的血脈,真是丟臉,一個張巡就把你打的縮回原形不敢麵戰,真是小人,難成大器,哼!說吧,何事。”尹子奇一口端了一碗,看著頭顱低下的雜胡人,他正是被張巡打的傾家蕩產的楊朝宗,夾著尾巴投靠了尹子奇,對於這位自傲的將帥來說,多少有些看不起,畢竟他兵力不多,還無軍財,一戰即敗,無用之輩。
楊朝宗暗藏怒火,頭顱低的更低,臉色繃緊,暗罵不已,依仗著自己兵力巨多,才出此狂言,某看你連五萬大軍都帶不了,等遇見張巡了,你就知道其中厲害,無知小兒。
“末將曾從山東趕往寧陵時,攻占了幾座小城,被睢陽太守許遠率將領阻攔,無想被某設計擒獲,後歸降於部下,名叫:李滔,昨夜大帥遣軍趕至毛賊,氣勢奮勇,李滔在城中有一人趁虛與他見麵,兩人商機之下,可助某大破睢陽,當然,全憑大帥斟酌。”
楊朝宗挺直了脊梁,不去迎頭相看,免得得罪了這個小兒,他四旬之餘,尹子奇卻三十有二,這等年紀做到十萬大軍之位,足以讓安祿山汗顏,他三十歲才剛剛參軍,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正如他想的一樣,尹子奇臉色極為難看,昨夜慌張,用十萬大軍追捕賊子,一人未抓,還損失數萬逃兵,軍心大亂,這臉麵著實掛不住,可看到他有策略,也懶得計較,便放下碗杯,道:“將他帶進來。”
“是!”楊朝宗起身一轉,看向仗營外麵,便進來一人,低著頭,長劍不留於身,快速來到尹子奇麵前,半跪道:“中路軍楊朝宗部下左先鋒使李滔拜見大帥。”
“起來吧。”尹子奇道:“昨夜是誰見你。”他的臉拉的老長,這若是竊取情報,自己可是疏忽之至,沒想到還未出戰就被敗軍之將楊老兒壓製。
“末將在城中有一發小,官至都尉,兩個月前,末將投靠楊將軍時,他以知曉,昨夜便來找某,說是睢陽兵力不足萬餘,唯恐不守,便願暗中相幫,隻求破城之後,留一性命,若大帥看得起,給予官位,不勝感激。”李滔再次拜下道。
“哈哈哈,還是有識時務的,不足萬餘,守城睢陽這等要地,大唐真是沒人了,真把張巡當神了,哈哈,可笑之至,既然他有這個念頭,本帥也不給不麵,讓他好自為之,若破城有功,定然重用,下去吧。”尹子奇興奮道,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守城將士竟然不足萬餘,這開什麼玩笑。
李滔連忙退下,楊朝宗站在一旁,臉色陰沉,要說是別人,他真不放在眼裏,可那張巡曾用民兵兩千餘堅守雍丘一年,大破李庭望大軍五六萬,絕非常類,這次又以少量精兵堅守,隻怕有詐。
“楊將軍,此人話不足信,但可用之,若出了事端,你自己掂量,若攻破城池,某不會忘記。”尹子奇陰氣沉沉道,隨即站了起來,意氣奮發:“出發,今日拿下睢陽!”
“是。”楊朝宗沒有話語,微微答了句,不住輕歎,初生牛犢不怕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