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賭氣麼?若不是心有所想,如何能說出那樣的話?若不是真的有心,如何能當著她的麵抱起另一個女人?她說了對於英霽的事她能解釋,可他似乎並不想聽。如果,他真的想她給出解釋,真的想和她重歸於好,他不會做出這些……
“表哥,如果,你愛一個人,而你隻是和她吵了架,明知道她就在相隔不遠的另一個房間內,你還能和另一個女人纏綿床榻麼?”
孟卓然咳了兩聲,知道她是在說趙曄,便回道:“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很氣很氣,也許應該……會的。”
沐景歎了口氣,轉身走出房間,“表哥,我們說別的吧,我還有其他事與你商討一下。”
“酒樓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什麼好商討的,還是說說……”孟卓然走出房間,隻見走廊上站了其他兩人在給欄杆刷著漆,隻好咽下口中的話。
從酒樓回來, 沐景就與前兩天一樣一頭鑽進臥房內寫寫算算,一切一切都是酒樓的事,甚至細致到酒樓打雜清理桌子須將桌子擦幾遍,不小心見了客人該如何招呼。
當酒樓的事占滿整個腦子時,趙曄就沒辦法鑽進來了,采心也沒辦法鑽進來,這樣,她心裏就會好受許多。
可現實,總不那麼如願。
趙曄這一夜毫無意外地沒回,天黑時外麵刮起了風,然後不一會兒就下起雨來。
大雨傾盆,春雷陣陣。她討厭這樣的夜,因為此時才知,在這樣的夜裏,心中會比晴夜裏難受許多。
孤寂,悲痛,聽著雷聲,數著雨點聲,看著閃點在房中陣陣閃耀而躺在床上睜著眼一動不動。她想,她該慶幸趙曄是去軍營了,而不是睡在采心房裏。那樣,她或許會更加不受控製地難受。
雷雨夜,連更鼓聲都聽不到。不知到了何時,門外響起一陣輕輕的拔動聲。
那聲音,像是木頭與木頭撞擊的聲音,很輕,也有些節奏,不知是老鼠還是別的東西。
可是,這房裏有過老鼠嗎?沐景突然警覺起來,聲音輕而有節奏,又是從大門處傳來,莫非是有人在用東西拔門栓?
意識到這點後,沐景立刻睜大了眼,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越聽越覺得是人。
趙曄不在身邊,正想著該如何是好,門突然一響,拔動聲停止了,然後便有人將門輕輕推開。
沐景心中一緊,立刻從床上起身,輕著手腳走下床來。
大雨中,隱約能聽見極輕的腳步聲,很顯然,外麵那人也輕著手腳往裏麵走著。
“來人,來人——”沐景大喊一聲,然後往床後躲去,下一刻,就聽到外麵值夜的采曦“啊”了一聲,隨後便似被人捂了嘴一樣發著“唔唔”聲,同時,還有東西倒下的聲音。
沐景立刻又朝外大聲喊:“來人!快來人!”
“九哥,九哥!”
屋中突然響起另一個聲音來,沐景一驚,意識到這竟是趙晟的聲音!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往這邊跑來,沐景立刻挑了簾子出去,黑暗中正好見著兩個糾纏在一起的黑影,一人躺在床上掙紮著,一人站在床邊死死捂著那人的嘴。
“夫人,夫人?”外麵好幾個腳步聲到了門前,床邊的黑影轉身見了她,雙往大門處看看,隨後立刻放開床上的人在屋裏亂躥起來,躥了幾下,又往大門跑去。
沐景忙喊“站住”,立刻跑過去拉住他。
“啊——”驚慌中的采曦欲叫出聲,被沐景出聲攔住,“別叫!”說著就朝趙晟道:“外麵已經有人來了,快進屋中躲起來。”此時離得近,她已能從輪廓上確認這就是趙晟。
“夫人,怎麼了?”外麵響起陳媽媽的聲音,趙晟愣了愣,立刻往房中黑暗處跑去,沐景轉頭看他,隻見他兩腿一高一低地跛著。
“似乎有老鼠。”沐景在屋中說道,隨後朝屋中小聲吩咐,“采曦,快去把燈點燃。”
不一會兒,房中有了光亮,陳媽媽與采月一行人從外麵進來,沐景滿臉驚慌道:“房裏好像有老鼠,剛才都爬到我被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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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