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采曦蹲下身看向沐景的腳腕。

“夫人,腳真的沒事了麼?”

沐景將腳動了動,笑道:“放心,沒事了。”

采曦忍不住心有餘悸,“還好沒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你們也嚇死我了,本來我知道自己沒事的,結果你們弄得要死要活的,我還以為自己重了刀活不久了呢,結果竟隻是腳扭到了。”

采曦一張苦臉又笑了起來,“當時夫人背上全是血,我又看見那人把刀砍向夫人,還以為……”

“沒事了。”沐景又笑,“我睡下了,你也快點去睡吧。”說著就往床內挪了挪,采曦“嗯”了一聲,輕輕抬起她的腳放到床上去。

雖是最終無事,卻也讓沐景驚懼不已。黑夜中靜靜聽著屋外的蛐蛐叫,看著頭頂的床帳,不禁要想,若是就這樣死了可怎麼辦呢?原來這樣的凶險意外真的能發生,生命那樣堅強,卻又那樣脆弱,誰也無法預料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平安。

趙曄曾說若有急事可以去找他,所以說,就算是在城外苦訓,家眷也是可以去探望的?她是不是可以找個機會過去見他一麵?

若是去見他,說什麼呢?家裏平平靜靜,到底有什麼“急事”可以拿出來去見他?

睡著時很突然,似乎想著想著就一下子睡著了,醒來時也很突然,是不明緣由地一下子驚醒,然後眼睛慢慢清明,隻見著黑夜中房內的景象。

下意識地,她緩緩側過頭去,霎時就見著站在床邊看著她的黑影。

“啊——”

一隻手立刻將她嘴捂住,黑影沉聲道:“是我。”

這聲音,讓她的心猛地跳動起來。

是麼?是麼?是他?還是她在做夢?她的確做過許多有他的夢,其中也有他突然回來找她的,卻從來沒有大半夜這樣站在她床頭捂住她嘴的。

她細細看著這黑影,房中極黑,都看不見他的輪廓,隻能看見相似的身形,但她心中卻早已確定是他。

“我在軍中聽說你被人砍了一刀。”他的手緩緩自她唇上拿開。

果真是他的聲音……沐景心中有著澎湃的感覺,聲音帶著極愉悅的顫抖:“沒有,沒砍到我。”

趙曄緩緩點頭,“我知道……剛才,外麵的陳媽媽和我說了。”

沐景這才知道在進來前他已經和值夜的陳媽媽說過話了,難怪她會突然醒過來,原來他早已進來。

兩人沉默著,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軍中不許告假,也不許回城,我是找了相識之人開城門私自回來的。”

“我才想……去看你……”

屋外的蛐蛐又叫了起來。

他的手沒再捂著她的嘴,卻並沒有完全挪開,而是放在她臉旁,此時輕輕在她臉上撫動起來。

她知道此時觸犯軍中禁令定是無比嚴重,他要趕緊回去,卻又無法讓自己開口說讓他走。沒想到今夜他會回來,沒想到她在想他的同時他也在想自己。

她將手從被中拿出來將他手握住,他停止了動作,一動不動看著她。

下一刻,他俯身,唇碰上她的唇。

他是私自回來的……

被人發現可能要軍法處置……

然而,她一邊想著這些,一邊無法抗拒地抬手摟住他脖子。

夜依然靜著,兩人的呼吸在床帳內交織纏綿,欲望,如洪水般一發而不可收拾。他扯著自己的衣服上床來,她竟也坐起身主動脫下自己的衣服,那麼迫不及待,讓她都認不出現在的這人還是不是自己。

與他的身體相貼,滿足,卻還嫌不夠。她緊緊擁他,緊緊扣住他的肩,他身上盡是汗味,她卻願將自己深埋進他懷中。

急的,似乎並不是她一人,這一次,他甚至沒有怎麼撫她,沒有怎麼吻她,而是那般毫無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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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太晚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偏偏就到這裏停了……大家不要罵我不厚道,明天我早點起來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