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寧皺了皺小鼻子，她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靜，仿佛隻是在說一件輕描淡寫的事罷了。
可說出來的話卻叫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什麼噬魂散？！”
老太君猛地站起身，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是有人日日往寧兒的茶水糕點裏頭下噬魂散？！還下了八年！！！
而他們竟然毫無所知！
要不是今日寧兒自己說破，他們怕是這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裏……
“對……對啊，什麼噬魂散？寧兒……你……你是說……之前你一直……不是缺了一魄，是被人下了噬魂散？怎麼可能？！怎麼會？”
蔣氏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待她想通了關竅，臉色瞬間就白了！
這……若是真的……那自己……自己豈不是也成了罪人？
要知道，這暖玉閣的糕點大多是白悠然借著自己的名頭派人給送過去的，當初寧兒心裏敬慕自己，哪怕那些糕點並不是她喜歡吃的，但凡隻要白悠然說一句是夫人派人送過去的，她便會高高興興吃個幹淨！
八年……八年裏自己竟然配合著白悠然親手給自己的女兒下毒！
蔣氏身子晃了晃，頹然跌坐在圈椅裏，雙目茫然。
“我……我沒有……大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我一個養在深閨裏的姑娘，又上哪兒去弄什麼噬魂散……我，我連這噬魂散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白悠然白著一張臉，一口咬死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哦，那你看這是什麼？”
顧一寧不緊不慢地從袖袋裏頭掏出了一個乳白色的瓷瓶，正是那日悠然閣外的小丫頭匆匆忙忙撞上她之後，掉在地上的。
當時那小丫頭揣著兩個，一個當場就碎了，還有一個，竟是滾入了一旁的草叢中。
直接就被晴雲給撿了起來，然後交到了她的手裏。
當時她就覺得那粉紅色的粉末有問題，隻是不願多為難那慌張的小丫頭，拿到晴雲手裏的白瓷瓶後便托了蕭睿偷偷查驗了。
竟是讓她發現這裏頭居然是一種叫噬魂散的慢性毒藥，這毒藥說起來她上一世其實也見過類似的。
不過，當時倒是不叫這名字，而是叫“奪魄”，是一種用邪術提煉的藥粉，一般用來養陰魂的，但是若是活人吃了，一日兩日的，也看不出什麼，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依舊會造成魂魄不穩，使服用之人漸漸性情大變，或有人變得呆滯癡傻，還有人變得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
但這藥效並不會立刻顯現，而白悠然也一直很當心，每次的劑量控製的很好，並不會叫人起了疑心。
再加上原主原本就信任她，怕是到死後，才明白自己是著了誰的當！
白悠然抬頭，一看到對方手裏的白瓷瓶，臉色就變了！
這個東西不是早早就讓綠竹那個死丫頭去處理掉了嗎？顧一寧手裏怎麼還有一個？！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顧一寧皺了皺小鼻子，她的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靜，仿佛隻是在說一件輕描淡寫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