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婆子不耐煩地揮揮手,就要打發了對方離開。
這潘婆子也不是個真傻的,略一思索,便清醒了幾分,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地跑開了。
袖袋裏頭那個纏著顧一寧頭發絲的布袋子就更不敢掏出來了……
白悠然在裏頭聽著外頭蔣婆子的話,急得要命,卻也無計可施,隻能煩躁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隻恨她如今學藝不精!
幾次想要再用“請神符”試著將那“歃血天尊”請出來,卻連畫符咒的咒語都念不完全!
咒語明明就在她的嘴邊,卻偏偏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止著一般,有幾句怎麼都念不出來!
她心裏也明白,這是她法力不足,做不到和先人一般張口就來,她之前用了一次,下次再要“請神”怕是要間隔十天半個月才可以了!
可偏偏現在這情況……難不成自己真的就要被送交官府發落了?
若是這樣……她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哪怕隻是流放,那她一介庶民,無權無勢,又是被將軍府趕出去的,根本就不用想再嫁個好人家了?
萬一再被發賣到什麼煙花之地……那她就徹底完了!
為今之計……隻盼著那一家老小能夠聽顧一寧那傻子的話,將她留下來。
哪怕是留在她的院子裏做個丫頭,那也還有機會!
隻要她後頭好好謀劃,說不得還能叫那蔣氏回心轉意……隻要蔣氏鬆了口,那顧青元就不是問題。
屆時,再弄死了顧一寧和那個老東西,這府裏的大小姐……不就隻有她一個了?
到時候,不管顧君莫怎麼想的,也不至於和她一個“弱質女流”來一般見識,她照樣可以和夢裏一般,一步一步接近蕭睿,然後和他暗生情緒,締結姻緣……
況且,那蕭睿如今和顧一寧走得近,自己去了她的院子,豈不是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對方?
白悠然越想越覺得有戲可唱,深吸一口氣,按捺下心中的各種情緒,隻盼著顧一寧的話能夠管用……
否則,這後頭的戲還怎麼唱?
白悠然眼珠子轉了轉,心生一計,對著外頭的蔣婆子大聲喊道,“開門!開門!”
“吵吵什麼?!大半夜的想作死麼?”
蔣婆子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心裏對守門這差事是各種不滿意,聽到對方喊門,當即就懟了回去。
“我要找大小姐認錯!請媽媽給幫我傳個話!就說,悠然知道錯了,願意給大小姐當牛做馬償還之前的罪障!”
蔣婆子心知白悠然向來詭計多端,皺了皺眉,“有什麼事明日一早等老太君和老爺定了規矩再說,現在給我老實待著!”
白悠然心裏一沉,這老婆子竟然直接拒絕了!
隻是如今她被關在這屋子裏,要是對方不願意幫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
這還是頭一回,白悠然覺得等待的滋味那麼難熬……
蔣婆子不耐煩地揮揮手,就要打發了對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