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墨扶藍這麼說,林沫雪走路的腳步輕快一點。
“怎麼?聽說父皇母後會責怪我,你的腳步就這麼輕鬆了?你這是等著我被責怪的意思嗎?”墨扶藍看著林沫雪,調笑似的說道。
“是呀是呀,被罵的不是我,我自然放心了。你就好好受著吧。”她眼裏帶著點俏皮的笑意,看得墨扶藍心裏一陣癢癢的。
“好啊,我想護著你,你卻隻想看著我被罵。”墨扶藍似乎生氣似的把頭撇到一邊,不去看林沫雪。
“生氣啦?”林沫雪湊過去,小心翼翼地看著墨扶藍。
墨扶藍卻突然在她腰側抓了一把,癢的她受不了,追著要打墨扶藍。
兩個人一路追打到扶流蘇的寢宮,扶流蘇正抱著林慕質站在門口看外麵的景色。
看到兩個人在追打,她笑了笑。
這兩個人,在一起之前個個都是成熟穩重每天思慮一堆,沒想到在一起以後兩個卻都成了小孩子。
“誒誒,幹嘛呢?藍藍,你怎麼不讓著我兒媳婦?”扶流蘇教育墨扶藍。
“母後,被打的是我。”墨扶藍一臉大寫的“慘”,回頭看著林沫雪。
林沫雪看他這個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林慕質也在一邊揮舞著自己的小手,看起來很是興奮的樣子。
看她笑,墨扶藍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行了,你們兩個要秀恩愛回去秀去,現在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扶流蘇問墨扶藍。
“哦,我們想把慕質接回去跟我們一起住幾天,這段時間因為蜜月旅行,我們很少照顧到慕質。我們怕慕質會覺得我們這對父母不稱職。”墨扶藍看了一眼林沫雪,對著扶流蘇說道。
“行吧,那慕質就交給你們了。”扶流蘇依依不舍地把林慕質遞給了墨扶藍跟林沫雪。
林慕質在林沫雪懷裏,對著扶流蘇揮舞著小手,似乎是在告別。
林沫雪抱著林慕質走在回去的路上,倒是省了跟墨扶藍追打的想法。
“你說慕質長得像我還是像你?”墨扶藍湊近去看林慕質的五官。
雖然這藍色的眼睛是完全遺傳了自己,但是墨扶藍怎麼都從林慕質臉上看不到跟自己想象的地方。
也或許是因為林慕質太小了,還沒有長開的緣故?
“這麼小的孩子,能看出來什麼呀。”林沫雪抱著林慕質,不耐煩地推了推林慕質湊得過於近的頭。
“但是他們說小孩子小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像誰了,但是我瞧著也不是很像你啊。莫非這孩子長歪了?”墨扶藍被林沫雪推著也不惱,笑嘻嘻地對著林沫雪說道。
“如果真的是長歪了,你打算怎麼辦?”林沫雪斜睨著墨扶藍。
“那我就隻能多陪陪他,再讓他歪回來了。”墨扶藍牽著林沫雪的手,對著林沫雪說道,“對不起。”
“閑著沒事,道歉做什麼?”林沫雪問道。
她其實大概知道墨扶藍為什麼道歉,隻是,她假裝不知道。
“對不起,在跟你一起的時候突然失蹤。也對不起讓你一個人生孩子,一個人帶著慕質。我知道以前的我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更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是從現在開始,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地陪著你們兩個。”
“我會讓慕質順利地長大,那個時候他愛做點什麼,就讓他做點什麼。我們可以多生幾個孩子,誰願意當皇上,我們就讓他當皇上。誰不願意當,我們就讓他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墨扶藍低著頭站在林沫雪麵前,對著林沫雪反思自己。
那些被他忘卻的記憶,經曆了這兩個月,才算是真正全部都跟他融合。
他想著林沫雪曾經一個人吃過的那些苦,就覺得心疼難忍。
就因為自己的原因,就讓林沫雪吃了這麼多苦,實在是不該。
“你……”林沫雪喉頭動了動,想要說點什麼,卻覺得自己完全說不起來。
該說她從來不介意那些事情嗎?
但是那些受過的委屈,那些經曆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假的。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一個人帶著文軒跟林慕質在雪都星開店,日子有多麼難熬。
隻是這件事,其實也並不該去責怪墨扶藍。
因為他那個時候忍著痛離開,大概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變成那個樣子。
他恢複了之前的記憶,卻偏偏忘記了自己。
“誰要給你生孩子。”林沫雪緩了一下,才終於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對著墨扶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