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創造了亞希人和後人類,在那之後,古神後悔了,又親手創造了魔鬼,來糾正這段錯誤的曆史,新神和魔鬼在那場戰役中一同隕落,通往這裏的穹門也被摧毀了,所以後麵的魔鬼過不來,現在還遊蕩在世間的魔鬼不過是一幫散兵遊勇。”方野遊說。
“你們搞陰謀論的都上升到神話層麵了。”安澤茹開始反感這個神棍了。
“其實新神亞希和我們一樣,都是人類,都是生物,至於古神嘛,如果你願意給推動宇宙運作的能量冠以一個稱謂,叫它作神明也不為過,”方野遊說,“就像有本書把螞蟻定義為一種特殊的生命形式,每隻螞蟻都是這個生命形式的一個獨立細胞,整個蟻群組成了這個龐大的生命。”
“切,那整個地球都有螞蟻,它怎麼不稱王呢?”安澤茹不屑。
“這不是我們今天要聊的話題,”方野遊問,“你相信神明的存在嗎?”
“不信。”安澤茹想都沒想,直接懟了回去。
“魔鬼也不信?”
“不信!”
“那關於你的姐姐,怎麼解釋?”方野遊反問。
安澤茹被問得一時語塞,頓了頓才說:“我精神病你不知道嗎?”
方野遊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到了,你作決定吧。”
能言善辯的安澤茹突然就安靜了,看她遲遲不語,方野遊準備起身。
“其實,姐姐說過會有人來找我。”安澤茹坦白了。
這句話倒讓方野遊有些意外,他了解安澤茹為什麼能夠和精神體交流,也明白為什麼她能知道護士家的貓這件事,這些就是樹屋需要她的原因。但是她能預先知道有人會來找她,這個能力和樹屋集團裏躺著的那位,確實有些重合。
“為什麼?”方野遊問。
安澤茹低著頭不說話,看上去就是個犯了錯被班主任教訓的學生。
“看來你是準備自己走了,”方野遊起身,準備離開,“你要自己走的話,就早點走,稍後還有人會來找你,他們可就真的是一幫變態大叔了。”
安澤茹一把抓住方野遊的衣角:“我跟你走。”
“怎麼,是故事沒聽夠還是怕那幫變態大叔?”
安澤茹眼神誠懇:“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給我選擇的人。”
“謝謝,”方野遊很欣慰,拍拍安澤茹的頭,“走吧,我們去找院長結賬。”
方野遊又被拉住了,他回頭看著一臉委屈的安澤茹:“你還需要收拾一下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今天我不想和變態們打架。”
“不是,院長對我不好,我不要你給他錢。”安澤茹扁著嘴。
方野遊失笑,心想這個小丫頭還挺記仇:“那好,把錢留著修車吧。”說完,他移步到鐵窗前,往外查探了一番,“按你的方式出院,滿意了吧?”
安澤茹不解,轉過頭去看方野遊,長長的雙馬尾甩來甩去。這種老式鐵窗,中間有三道鐵質豎杆,間隙很小,怎麼看也不可能鑽出去。
方野遊握住兩道豎杆,“準備出逃咯小朋友,”他雲淡風輕地說完,然後雙臂往懷裏一收,把整個窗台從牆裏硬生生扯了出來!上方的牆屑如雪崩般落下,他整潔的風衣被揚起的灰塵蓋了厚厚的一層,手中窗台裏的雕花玻璃窗像打開的書封一樣咿咿呀呀地擺動,“呸呸呸,老房子就是信不過。”
此時的方野遊,像極了從電線杆小廣告上打電話叫來的修理工。按照皮特的話來說,這就是說最慫的話,做最牛逼的事吧!!
安澤茹看得目瞪口呆。
院長坐在住院部大廳的長椅上,打了個冷顫,雖然已經入夏,但是山裏的清晨確實有些冷,他後悔剛剛沒有上樓去拿件外套。
不過,他的私立醫院散漫慣了,平時也沒有護士值夜班。這個點,醫生護士們都還沒有上班,他不在這裏坐著,被那倆人給溜了怎麼辦?畢竟安澤茹父母給的住院押金並沒有真的用完,那個大款看起來還不知道這件事,不趁這時候敲他一筆,往後哪還有機會?安澤茹這個瘟神啊,還是早點請出去好。要不是平時給她買了這麼多小禮物,她指定要把他和村裏那個寡婦的事說出去,不管她是不是胡說八道,反正經過貓吃人那件事,她的話大家都信上七八分。
“喂?快快快,上班了,別管幾點,讓你提前上個班還有意見?”院長給護士長打了個電話,嘴裏還嘟囔著,“誰家接人大清早的來接,趕著奔喪啊。”
院長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響動,他往後麵長長的走廊看過去,安澤茹的病房就在走廊盡頭:“打孩子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他忘了這裏的房間隔音都很好,把窗子從牆上拽出來的聲音本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