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騎士的埋骨地(2 / 3)

“不說了,我們還沒吃早餐呢,下次聊。”方野遊啟動了保時捷。安澤茹搖了搖方野遊的手臂,輕聲說道:“扮豬吃虎啊。”

“請您將她留下。”千葉酒臣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雙眼毫無避諱地看著副駕駛那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

日本向來以“禮儀之邦”自居,許多到過日本旅遊的人,都對日本人的禮儀文化印象深刻。日本人強調公德,在言行舉止方麵禮儀繁多。人們在離別時會鞠躬道別,哪怕是無傷大雅的小過失也會不斷道歉。

然而,日本的“禮”,多是一種形式,一種便利的裝飾。與中國強調的“守心”不同,日本人守的是“形”。

“你攔得住我?”方野遊懶得去看他,他明白千葉酒臣是個驕傲的貴族,其實他並不尊敬自己,隻是盡到了晚輩的禮節。

“大可一試。”千葉酒臣答。

“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方野遊戳穿了他。

千葉酒臣很驚訝,這方野遊真是一隻老狐狸。

關於安澤茹身上可能有一枚神樹種子,世界之腦比樹屋集團稍早一些得到消息,那是任何組織都想要得到的“神器”。世界是一潭彙聚了各種思想的湖水,平日裏他們相安無事,一旦出現了一條各方都想要的魚,這潭死水就會洶湧起來。

世界之腦利用消息傳開的時間差,調遣離譚頓最近的千葉酒臣前去把安澤茹帶回,他迅速反應,組織起隊伍,想要趕在樹屋之前得手。以千葉酒臣這次的規模,完全可以應對消息相對落後的樹屋倉促間組織起來的行動組。

然而千葉酒臣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一場牌局中,樹屋隻打出了一張牌,一張征服一切的大王。

“在你的救兵趕來之前,你能拖住我多久呢?”方野遊反問。

“盡力而為。”千葉酒臣答。

“別犯傻了酒臣,我們不該是敵人,”方野遊調轉車頭,重新往SUV組成的金屬防線緩緩駛去,“現在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秋毫無犯地散場,二是我打斷你們的狗腿後離開,這兩者都花不了多長時間。”

千葉酒臣低著頭,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他知道方野遊沒有在開玩笑。

“放狠話有一手啊。”安澤茹偷笑。

圍在SUV前的七八十名“世界之腦”成員們蠢蠢欲動,而那部紅色保時捷,不緊不慢地向他們逼近,如君王巡視自己領土般從容。

“讓開!”千葉酒臣突然大吼。

成員們都驚訝於這個指令,明明在人數上,他們已經完勝了。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方野遊,以為先前千葉酒臣隻是在與他談判,這是他的一貫作風——先禮後兵。千葉酒臣是臨時的現場指揮官,他們隻好聽從,不甘心地為保時捷讓出一條道。反正這二十多部車已經把路給封死了,他能去哪?

“酒臣,車不要了嗎?”方野遊問。

千葉酒臣遲疑了,他也不甘心就這麼把神樹種子拱手送人,可是眼下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把車開走。”

成員們麵麵相覷,可是沒有人願意聽從指令。千葉酒臣並不是他們的直接領導,他們接到的指令是無論如何都要得到神樹種子。

“把車開走!”千葉酒臣又強調了一遍,可是成員們還是不為所動。

安澤茹不安地坐在副駕駛,她感到場麵正在失控:“怎麼辦大叔。”

“反正他們有的是錢。”

方野遊深吸一口氣,吟唱起古奧的音節,那是亞希人對於“物質”的注解。

他的右手臂陡然亮起一段炙熱的銘文,像蛇行一般從手臂旋轉纏繞到指尖。他輕輕揮起右手,劇烈的恐懼感瞬間滲入到所有人的骨子裏,他們出於生物本能向兩邊逃竄。安澤茹竟然忘記了呼吸,她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就像有枚炮彈擊中了她的心髒,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衝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