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哥!這次可多虧了你!”
南宮劍端起酒瓶給酒桌對麵的尹健滿上了酒。
“南宮,你我是多年的交情了,這點兒小忙算的了什麼,你看你還特意破費,這金城酒樓可是咱們方縣最好的酒樓了,你這一頓,不便宜吧?”尹健端起酒瓶看了看,“嘿!這瓶三十年怎麼著也得一千塊吧?”
南宮劍擺擺手,“健哥!你跟我提錢可就是見外了!咱們兩兄弟多年的感情,幾瓶三十年算的了什麼?”
說罷,二人相對哈哈大笑起來。
尹健與南宮劍本就是在酒桌上認識的,二人自覺臭味相投,自此以後便來往格外緊密。南宮劍指使馬強到教育局告狀以後,心中還是不放心,這便給尹健打了電話,尹健順勢借助教育局到方縣二中給蔣有文施壓。
蔣有文雖然年逾半百,但仍是一派書生意氣,對於尹健令人作嘔般的討要財物自然恨之入骨,當場拒絕了他。
但,張櫟在蔣有文心中的地位,還不足以與方縣二中相比較。為了保全方縣二中的名譽,蔣有文決定棄車保帥。
開除張櫟的紅頭文件應運而生,尹健雖然在蔣有文那裏沒有討到好處,但他並不在意。尹健知道,隻要事情辦成,南宮劍這裏他可以得到更多。
今天的這頓飯局,尹健期待良久,他不僅要吃,他還要拿!南宮劍自然懂得這些,雖然錢財重要,但能讓張櫟滾出方縣二中,南宮劍不計代價。
張櫟被辭退的事情在方縣二中鬧的沸沸揚揚。
不是因為張櫟對學校有多重要,而是,張櫟是方縣二中曆史上第一個被辭退的教師,以前沒有,以後也很可能不會有。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作為當事人的張櫟,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原本以為隻是在家停職一段時間,可在接到李芝打來的電話以後,張櫟整個人都蒙掉了。
李芝在電話中不斷的勸慰張櫟,但張櫟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他的腦海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失去教師這個職位,離開方縣二中,意味著自己的夢想還沒有起航就已經被扼殺!
不!
張櫟劇烈的晃動著腦袋,他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馬一楠的父親是個把自己女兒代入歧途的混蛋,自己做的沒錯。
而且校長辦公室中蔣有文校長也沒有說會開除自己,怎麼突然之間,紅頭文件就發遍了整個學校?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張櫟感覺到自己很渺小,當結果出現的時候,個人的意願已經完全不重要,張櫟沒有能力改變現實生活的一絲一毫。
他準備好了迎接現實,但他心有不甘。
……
同一時間,在方縣二中高一八班的教室內,學生們對此事還一無所知。
這是南宮劍有意安排的,防止高一八班的的學生鬧事。
南宮劍為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財力物力人力,他不會在任何一個細小的環節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雖然一幫成績差到掉渣的學生他並不放在眼裏,但他是個謹慎的人。他要等到張櫟徹底從學校消失,才會告訴八班學生們這件事,到時候就算他們不願意,也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
可天底下,偏偏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算沒有明確通告,學生們也自有獲取信息的渠道,有些時候,甚至比老師們還要靈敏。
“從昨天開始就沒見過張老師了,這不像他的作風啊。”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
……
張櫟24小時沒有出現,已經引起了學生們的議論。
“我昨天肚子疼去上廁所,好像看見張櫟老師在學校裏和人打架了。”
說話的人是薛二豪,班級裏總是哪裏熱鬧哪裏就有他的身影,看到大家都在議論張櫟,薛二豪趕緊把自己的秘聞抖了出來。
“真的假的!?”
學生們越聚越多,顯然他們對張櫟的失蹤都十分感興趣,這其中就包括對班級事務不聞不問的田莉莉。
看著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自己,薛二豪好麵子,挺直了腰杆,“我看的真真的!就是張櫟老師和一個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當時還有好多老師都在場呢。”
薛二豪經常上課時間打報告上廁所,目的本是為了逃課,不料這次卻意外發現了重大事情,這可讓他在同學們麵前大大的露了臉,他瘦小的臉龐上寫滿了自豪。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趕忙補充道,“對了,我還看到七班的馬一楠了,嗯……”薛二豪皺眉思索起來,“我看那架勢,那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馬一楠他爹!”
什麼!?
這可是驚天大新聞,尤其對於田莉莉而言。馬一楠到學校意味著什麼?馬一楠的父親和張櫟老師打架又意味著什麼?
這一切,恐怕都和自己有關,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張櫟老師不可能惹上這麼多麻煩。該死!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群聚的學生迅速回到座位,一節新課開始了。
田莉莉目光呆滯,張櫟老師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