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川憶在晚霞中,踩著滿地散亂的紙頁,走進我的視野時。
我依然哭笑不得地跪在地上,力透紙背地低頭抓著那張照片,失魂落魄地定定盯著照片裏那張與我血脈相連卻無比陌生的臉。
直到林川憶站定在我麵前,了無語氣地開口問:“你打算穿著睡衣拖鞋談代言麼?”
我才後知後覺地回神,匆匆把照片藏到身後,站起來,擠出一臉沒心沒肺的笑:“這不是跪著恭候林總大駕呢麼?”
唯恐林川憶發現合約的秘密,我挽住他,幾乎是在把他往屋裏拖。
幸好林川憶沒察覺什麼端倪,推開我進了屋。
我吸吸鼻子快步跟上去,訓練有素地捯飭一番,光鮮亮麗地隨他出了門,心情也基本平複下來了。
畢竟,我是個無比神奇的女子——
想跟姥姥在一起,姥姥撒手人寰。
想跟我爸在一起,我爸不要我。
想跟紀河在一起,紀河不愛我。
想跟林川憶在一起,林川憶一次又一次被灌醉睡服,甚至睡出人命,得了絕症。
我媽裝死,跟這些事放在一起,已經不算什麼事了。
在我的獨門精神勝利法當中,車子很快開到一處氣派不凡的泰式養生會所。
進了停車場,還沒熄火,車尾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車身猛地一震,差點把我甩到擋風玻璃上。
我光火地從車窗探出頭,衝那台追尾的寶馬怒吼:“你長眼睛是喘氣的麼?進停車場還加速?打算把碰瓷兒普及到泰國市場阿?”
話音剛落,後麵的寶馬,突然悠悠開了車門,下來一個妖嬈美豔的女人,甩著滿頭海藻般的長發,扭動著赤鏈蛇般的性感腰肢,春滿乾坤地款步走向我,笑得不可方物:“您就是宮小姐吧?”
這熟悉的稱呼,這示威般的氣勢,瞬間讓我想到了一周前的短信。
我回頭掃了林川憶一眼。
見林川憶滿臉吃屎塞到牙的表情,我幾乎斷定了女人的身份。
可我不能在林川憶麵前繼續忍氣吞聲,否則他一定會起疑心。
於是,我靠在車窗邊,盛氣淩人地抱臂仰臉,對那女人冷笑:“您就是林川憶家的孩子媽吧?”
滿意地看到能女人黑了臉,我不顧林川憶的阻攔,再接再厲,朝她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花式白眼:“捉奸捉到這來,你也是個人才。但你要失望了,我和你們家孩子爹清清白白,到這是談生意,而且是養生局。”
我嘴上說得輕巧,心裏急得要死。
如果不是礙於林川憶在場,我絕對張嘴就說:本公主都嫁給前男友了,你能不能別總找茬?我真沒那麼好的演技。
而一旁看戲的林川憶,不知怎麼,竟無端多了幾分極力克製的笑意,握拳捂嘴,像忍不住要咳嗽似地。
我正納悶呢,女人也憋著笑朝我伸出了手:“我當然相信您和林總的清白,因為我就是來跟你們談生意的。正式認識一下,我是霓裳服飾的總裁,程心瞳。”
頓時,我陷入了一陣五雷轟頂的詞窮,嘴角抽搐地尬笑著,冷汗涔涔地握住程心瞳的手。
多虧程心瞳沒跟我急,笑說:“是我認出林總的車牌號,想搞個小惡作劇,您不必緊張。”
這事兒才總算翻篇了。
霓裳服飾和我們公司一樣,都剛成立不久,合作談得比較順利。
簽完合同才八點多,程心瞳說今晚有家遊輪酒吧開業,非要去玩玩,我和林川憶隻得奉陪。
最後,養生SPA局還是落入俗套,變成了酒吧搖頭局。
坐在程心瞳的車裏,去往酒吧的路上,我多少已經隱隱感覺到,周遭紙醉金迷的街景極為眼熟了。
可我怎麼也沒料到,這艘喚作“午夜極光”的遊輪酒吧,居然停靠在紀河那座島邊的船塢碼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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