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現在不是從前的我了。
我再也不會被幾句花言巧語蒙騙,配合紀河低級趣味的貓鼠遊戲。
醒酒以後,頂著渾身宿醉的疼痛,走出回憶的甜夢時,我這樣想。
我真的不希望,五年過去,隻有歲數在一天天不斷增長,卻一直繼續傷害林川憶。
隻要林川憶還愛我,還願意讓我陪著他,即使要我做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也沒有關係。
要我做一個千方百計破壞他家庭的惡毒後媽,也沒有關係。
下樓時,看著熟悉的裝潢布景、重新安置的行李,我滿心盤算著,如何跟紀河和平離婚。
畢竟,紀河知道了我的計劃。
顏洛我不怕。
但跟紀河鬥,我沒有勝算。
而我萬萬沒想到,我處心積慮想約見的顏洛,此刻就在客廳裏。
完全不複往日的高傲模樣,儼如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挽著低低的發髻,輕輕奪過紀河嘴邊的香煙,倒了杯水,和藥一起遞給紀河,帶著點責備的語氣,她說:“不是戒煙了嗎?怎麼又開始抽了?身體不要了?”
紀河接過熱氣嫋嫋的水晶杯,吞下白色的藥片,隔著暖暖的餘溫,抬眸瞥見了我,撂下杯盞,緩緩欠身,走向我,步步緊逼的感覺。
嘿,這廝把小三姐姐帶回家,怎麼搞得好像是我對不起他一樣?
哦,對,這對狗男女,是神奇而偉大的初戀阿。
估計……紀河還是個純情小處男的時候,顏洛就同他在一起了。
哪怕顏洛曾經背叛過寄托著他們希望和夢想的樂隊,跟羅亞高到不能再高的高層——罹董事長——也就是我爸,勾搭成奸,紀河也還是原諒了她。
縱然同樣是什麼狗屁Michaelia的替身,她也高了我一等。
因為,她擁有過他的青澀懵懂,擁有過他的天真純透。
我擁有過的,隻剩他蛻變後的成熟和城府。
“讓她滾。”
眼看紀河走到我麵前,我指著顏洛,手跟帕金森似地,顫個不停,聲音都發抖了。
紀河卻視我如無物一般,看也不看我,冷漠而克製地甩給我一紙文件和一份曲譜,說:“該滾的是你。做完你想做的,我們離婚。”
當著顏洛的麵提離婚,簡直是對我“自作多情”最好的羞辱。
我非常懷疑,這又是紀河欲擒故縱的激將法。
“當初偷偷摸摸娶了我的是你,威逼利誘哄我住進來的是你,昨晚趁我喝醉把我接回來的也是你。現在你要我滾我就滾,當我是你身邊的賤婢嗎,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一口氣表明了紀河對我的“寵”,也貶低了顏洛的不要臉。
紀河是很沉得住氣,似笑非笑地瞅著我。
顏洛的臉色卻十分不自然,看看我說:“紀河已經把我找來了,歌也給你寫好了,你還不趕快聯係記者?別說我們冒著糊穿地心的危險陪你演戲自黑,你反悔了?”
明明紀河成全了我,我該抓緊機會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爽透了,張口便說:“本公主就是反悔了,怎麼樣?”
果然,我沒猜錯,紀河他不想離婚,隻是試探我。
等我確定,紀河的眼神裏已然再無半分淩厲決絕,吹了聲輕快的口哨說:“好了,好了,別吵了。都乖乖坐著去,人家再吃幾片補腦的維生素,給你們做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