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林川憶一定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跟紀河的花臂紋身,在還沒成為情侶的時候就有了。
七年前,我的那次離隊出走,居然莫名其妙增進了我和樂隊成員之間的感情。
樂隊首演以前,大家沒日沒夜地蝸居在練團室,每個人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
紀河不停重新精煉編曲;慕寒和簡義反複演奏新曲子與我磨合;連程雨霏和慕綿都成了後勤,負責打掃衛生之類的瑣事。
我完全無暇考慮要不要做紀河女朋友,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合紀河斥巨資為我請的聲樂老師,學習靈活運用海豚音。
後來的演出很成功。
陌時光開始逐漸在東京的地下音樂圈名聲大噪,成了各大LiveHouse的鎮場之寶。
我和紀河,當仁不讓地成了陌時光的金字招牌。
用簡義當時的話說,幾乎隻要我和紀河並肩站在舞台上,就是光芒萬丈的台柱子。
粉絲們也理所應當地認為我倆是一對。
於是,我被紀河拐去紋身,也變得順理成章。
那天是那年六月的第一天,也是陌時光成立剛滿一個月的日子。
我們樂隊一行人,才走出LiveHouse的大門,就被蜂擁而上的歌迷堵住了去路,有人圍著簡義,有人圍著慕寒,更多的女歌迷圍在紀河身邊。
“哇哇哇!紀河太帥了吧!我要窒息了!他們的女主唱命真好!”
“我比較喜歡簡義,他好萌阿!”
“你們品味真庸俗,明明慕寒最酷好嗎?”
周遭充滿了溢美之詞,卻沒有一句是誇我。
好歹我也在紀河的魔鬼訓練下,練就了驚人的肺活量和漂亮的六塊腹肌,還在簡義、慕綿、程雨霏的慫恿下,染了一頭粉紫色的朋克毛……就是現在很流行的薄藤色。
歌迷怎麼可以忽視我?
心有不甘地斜眼瞧著被團團圍住的三名樂手,我要多不爽有多不爽,最後幹脆衝進粉絲群,冷聲冷氣地對紀河說:“本公主覺得你可以不用追我了,直接讓這幫腦殘粉組個後宮團,然後生一堆小腦殘玩吧。”
因為歌迷大部分是日本人,聽不懂我的話,我說完轉身就走了。
紀河那會兒要利用我阿,立刻追出來,攬著我的肩膀哄我:“人家不是簽完名馬上就到公主殿下身邊了麼?”
盡管那聲“公主殿下”,讓本公主很是受用,但本公主依舊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冷哼:“別阿,你到我身邊,多對不起那些腦殘粉對你的崇拜和熱愛?”
“人家再不回來就出人命了。我的小沫沫又吃醋了。”紀河彎腰伸手,輕輕捏了一把我的臉蛋,無恥至極地將自戀進行到底。
我不悅地拿高跟鞋狠狠踩在紀河的腳趾上,咬牙切齒地冷笑著,實施報複性碾壓,台詞一如既往地沒創意:“誰吃醋了?少不要臉!”
“嗯,我們家小沫沫沒吃醋。”紀河單手托住我的下顎,緩緩湊近我,嘴角勾起一抹如花似錦的明亮笑容,“關鍵把這麼漂亮的小沫沫晾在一邊,人家不放心。”
“你憑什麼不放心?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犯倔的嘴巴雖然還在逞強,臉卻已經發燒了,錯開視線不敢再看紀河,隻是嘴硬地嗆他:“咱們互不幹涉,你別破壞我和我男朋友的關係,我也不會剝奪你泡妞的權利。反正,你這人妖也就這點愛好了。”
“不不不,人家最大的愛好就是小沫沫,小沫沫就是人家的全部愛好。”紀河更不要臉地一把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嘟囔著鬼打牆的繞口令,嘴唇淬不及防印上我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