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沅虹瑋近在咫尺的姥爺臉,有一瞬間,本公主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轉運開掛了?
是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愛上我了?
甚至明明知道,沅虹瑋是不甘心,不願輸給剛剛幹淨利落親了夏樹的夏玫,我也沒想躲。
但很奇怪,陌生的辛辣氣息,鑽進鼻腔,異常惡心。
身體的本能反應,根本不受我的控製。
我條件反射地迅速躲開,鑽進郗語默懷裏,提醒沅虹瑋:“白癡!玩不起還可以喝酒!”
夏玫真不慣著我,聞言,立馬“咕咚咕咚”給我倒了一大杯燒酒。
多虧郗語默被紀河收買了,挺身而出,摸著我的頭發跟夏玫說:“她剛動過大手術,吃這麼多海鮮已經過分了,萬一喝出事,回國跟林總、跟紀河都不好交代。好歹瑋哥還給了你選人的機會呢,你幹嘛非指定宮沫?我自動應戰,不行嗎?”
也許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這次輪到沅虹瑋懵了。
不過,見慣各種場麵的他,也沒懵多久,很快俯下頭,吻住了郗語默。
可跟夏玫吻夏樹完全不同,手疾眼快地隔了張紙巾。
我一點也搞不懂,玩個遊戲,幹嘛這麼較真,不親不喝,誰能怎麼樣?
還是……郗語默和沅虹瑋,真的看對眼了?
不解地看看郗語默,又看看沅虹瑋,我滿臉黑線地打破了他倆的意猶未盡:“親夠沒?要不要我幫忙把紙拿掉?”
這對狗男女果然有奸情,霎時不約而同紅了臉,手忙腳亂地鬆開對方,齊聲提議別玩了,再叫點宵夜。
發覺越來越摸不清郗語默的心思了,我十分鬱悶。
於是,我不顧勸阻,喝了好多燒酒,再度陷入了變幻無常的三千夢境。
謝天謝地,本公主終於沒有再夢見噩夢般的從前,可是卻夢到了紀河。
夢中的紀河,也在溫泉民宿的客房裏,就坐在我對麵。
我看不清他具體在哪,隻能循著熟悉的煙味,模模糊糊估量著他的方向,死死揪住他的衣領。
老天爺作證,我原本很想揍他,很想說離婚。
可不知為什麼,一開口,我卻聽到了哽咽心碎的聲音,怨懟執著,全是殘念。
我問他:“如果我不是宮罹羽沫,不是罹宏碁和宮婷的女兒,和林叔叔、和林川憶毫無瓜葛……如果我沒有錢,沒有大長腿,是個又土又醜又矮又窮的胖子……如果我不像她,不會唱歌……如果我隻是我……如果隻是味道、記憶、擁抱、親吻、淚水、微笑,和愛你的心跳,你也會像愛你的北歐村貨一樣愛我麼?”
紀河甩不開我,隻得敷衍地配合我,連聲說:“會,我會,我會。”
“撒謊。你不會。”
許是在夢裏,我竟全無尊嚴,愀然搖頭,撕心裂肺地賞了他一串輕飄飄的耳光,孩子氣地繼續說:
“你知道這五年本公主過得多辛苦嗎?心痛的時候,隻能蹲下來自己揉揉。想哭的時候,隻能自己講個笑話哄自己。”
“我他媽花了五年時間,好不容易,學會了怎麼把自己照顧好。好不容易,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活。習慣了想你的時候,找林川憶隨便聊幾句,把眼淚咽回肚子裏。好不容易,我才忘了你,下定決心嫁給林川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