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憶和夏玫都認為,與其等狗仔追去日本騷擾我,不如讓我先悄悄回國,藏進彼得花園。
可仿佛喪屍從地底湧出一般的大波記者,卻將我和夏玫團團圍住,堵死了所有逃脫的出路。
一台台攝像機齊刷刷地對準我,閃光燈此起彼伏。
無數麥克風擠在我麵前,恨不得直接塞進我嘴裏。
勢單力薄的夏玫,聲聲高喊著“讓一讓”、“別拍了”,卻根本攔不住也推不開這群打了雞血的蒼蠅。
唐僧念經般的呱噪聲,不絕於耳——
“請問,宮小姐,您對紀河吸毒怎麼看?”
“傳聞您和紀河多年前在日本已經完婚,是真的嗎?”
“如果紀河隻是為了繼承羅亞傳媒才娶你,你會考慮離婚嗎?”
“都他媽給本公主閉嘴!”
我頭昏眼花地奪過記者手中的麥克風,閉著眼睛跺著腳,拚盡全力吼了一嗓子。
麥克風發出刺耳的長鳴聲。
原本人聲鼎沸的場麵,頓時鴉雀無聲。
我清了清有些脹痛沙啞的嗓子,麵向某家媒體的鏡頭,說:“你們現在的行為,屬於嚴重妨礙社會治安,影響公共秩序,本公主分分鍾可以叫110轟走你們,識趣地立馬散了!”
說完,我朝攝像頭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帥氣地丟掉話筒,準備掏出手機報警。
但人群裏突然橫空丟來了一大罐臭豆腐。
也不知是我腦袋太硬,還是玻璃罐太脆。
“啪嚓”一聲,臭豆腐罐子碎在了本公主的天靈蓋。
我帽子上、墨鏡上、衣服上,全是黏糊糊的豆腐塊。
惡臭的粘稠湯汁,夾雜著零星的血絲,沿著我的額頭、鼻梁往下淌。
一群更可怕的生物,衝入狗仔的包圍圈,揪住我的頭發,摳、掐、撓、咬,無所不用其極,一拳一拳重重砸在我的下巴和脊背,一腳一腳狠狠踹在我的小腹和雙腿,毫無邏輯地破口大罵——
“賤人!你就是嫉妒我們紀河和顏洛感情好,故意栽贓紀河!”
“你墮掉的孩子,是林總的吧?跟自己親哥哥搞出了野種,還想糾纏紀河,紀河不理你,你就陷害紀河,真不要臉!”
“別以為你有錢有勢,發幾篇洗白通稿,我們就會被你騙!紀河一定是無辜的!快點還紀河清白!”
我手術才做過沒多久,又來了大姨媽,再加上昨晚熬夜大吃大喝,本來就在發燒。
被圍毆得站立不穩,當即摔在地上,吐了一口混著血水的膽汁。
可腦殘粉仍舊不打算放過我,甚至倒了一大瓶毛毛蟲在我身上。
我和夏玫都被腦殘粉畸形恐怖的扭曲報複手段嚇傻了。
狗仔和圍觀群眾,卻還見死不救地忙著拍照,不肯施以援手,更不肯閃開任何讓我逃命的道路。
機場保安被擠在外麵,隻能嚷嚷著勸阻,叫她們住手。
誰都沒有注意到,林川憶是何時趕來機場的。
誰都沒有看清楚,林川憶是怎麼擠進腦殘粉的浪潮,把我護在懷裏的。
誰都沒有發現,林川憶替我擋掉了多少進攻。
當所有人都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林川憶已經沉重地伏在我肩頭,將全部體重不受控地放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