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我病就好了。
當然,本來也不是什麼大病。
隻是郗語默被紀河傳染了,總愛神經緊張,搞得好像本公主隨時要撲街。
於是,陪郗語默緊張了整整一星期的大家,聽說我又生龍活虎了,居然誇張到非要開Party慶祝。
而最神奇的是,不知誰修煉了通天的道行,竟請動了不愛熱鬧的林川憶。
永無島別墅的男主人蹲在拘留所,我們卻帶著他的宿敵,在他家客廳,歌舞升平,簡直想想都刺激。
不過,高高在上的林總,陪員工抽煙喝酒打麻將,顯然更刺激。
在座的各位,壓根沒空考慮紀河。
看著平時冷冰冰、硬邦邦、像塊冰一樣的林川憶,突然充滿人間煙火氣,我跟親眼目睹新聞聯播主持人大跳脫衣舞沒什麼區別。
即使在這個該拚演技的時刻,我也笑不出來,總感覺他被腦殘粉打得精神失常了。
他卻生怕我對他的認知顛覆得不夠徹底,甚至在玩誰是臥底的時候,滿口葷段子。
額……也可能是本公主寫的小紙條太汙。
因為沒空買桌遊牌,題目全靠法官手寫。
第一局,林川憶還算正常,叼著煙攢起我發的小紙條,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菌類。”
郗語默也想都不想就說:“可以吃。”
但輪到夏樹,這局猜詞遊戲,就畫風突轉,變得很有內涵了:“牙簽兒。”
沅虹瑋心領神會,更沒節操地曬起了下線,明顯帶有挑戰領導的人身攻擊:“林總可能就這麼大。”
林川憶瞬間被兩位男同胞帶偏了思路,彈著煙灰,點頭說:“哥確實這麼大。”
話落,一桌人霎時捧腹大笑。
本公主作為法官都繃不住了,笑得刀口生疼,半天直不起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指認臥底吧。”
毫無懸念,所有人齊刷刷指向了林川憶。
林川憶不是白癡,立刻反應過來,展開手裏寫著“杏鮑菇”的紙條,說:“看來你們都是金針菇。”
聽他一本正經地講著冷笑話,本公主笑得越發慘絕人寰,花枝爛顫地把紙筆遞給林川憶。
第二局是從郗語默開始描述,她故意搞笑地用一句中式英語開了頭:“芙拉沃兒。”
夏樹也沒再跑偏:“李清照寫過。”
沅虹瑋熄滅香煙,同樣恢複了正常:“周董也唱過。”
倒是本公主,為了證明自己一點都沒記林川憶的仇,更沒有半分懷疑和傷心難過,急於表現自己有多歡脫,居然腦子抽掉地來了句:“可以爆。”
滿桌子人的笑穴再度被我擊中,爆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我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沒等林川憶讓大家指認臥底,就主動攤牌,問:“你們都是黃花?”
夏樹抹著眼角笑出的淚,踩到電門似地渾身抽搐著點頭,用豬叫般的聲音告訴我:“瑋、瑋哥說的那首歌……應該是《晴天》,不是、不是《菊花台》。”
沒錯,本公主的紙條……是菊花。
滿臉黑線地看著眼前一群人,除了林川憶,各個笑得人仰馬翻,我無語地抽走林川憶麵前的紙筆,轉交郗語默。
第三局遊戲很快又開始了。
這次夏樹打頭陣,做賊似地瞥了一眼紙條,異常輕鬆地說:“有公有母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