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哧哧地笑我:“你先打給夏樹再打給我,夏樹當然會懷疑,當然會害怕。你這樣做,難道不是故意讓夏樹喪失鬥誌,主動退出嗎?說實話吧,其實你根本放不下我,對嗎?所以你不擇手段,覺得讓我娶夏玫,至少還能繼續被圈養在你身邊,做你的舔狗。”
講道理,我真佩服他酒後吐真言人設崩壞的腦洞。
如果本公主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能想出這種養備胎的策略,就不用擔心害怕紀河利用我,也不會被躲在暗處的辛慈和顏洛陷害得有苦難言了。
同他有理說不清,我隻能選擇無視。
抵達夏玫家的時候,她父母似乎早有預料。
在夏玫的親人麵前,我和林川憶那圈虛偽的鍍金光環,就像狗爪子上戴的iWatch,毫無高貴可言。
夏爸爸差點就直接撲過來揍林川憶,揮拳的時候,嘴裏還嚷著:“你這鱉孫,憑什麼欺負我家玫玫!”
幸好比我們早到一步的郗語默,及時攔住了頭發花白的夏爸爸,從背後抱著老人家的啤酒肚說:“大舅,你別這樣,人家肯來,肯定是想負責的。”
不過,郗語默隻攔住了夏爸爸,沒攔住夏媽媽。
林川憶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被大罵了一句:“你沒父母嗎?家裏人是怎麼教育你的?”
從未被家人這般維護過,我內心不勝唏噓。
有一秒,我甚至在想,如果夏玫父母知道夏玫曾經怎樣被人渣學長對待,會不會直接把那個混賬碎屍萬段。
郗語默好說歹說,加上我及時送出在百貨公司買的大包小包見麵禮,才算平息夏玫爸媽的怒火,得以進門。
可距離見到夏玫,還差了一步。
或者說,晚了一步。
因為,坐穩以後,林川憶繼續接受夏玫爸媽的口頭教訓時,郗語默悄悄在我耳邊告訴我:“夏樹也來了,在夏玫房裏。”
本公主如何按捺得住八卦之魂?
立馬借故上廁所,趴牆根去了。
當然,別誤會,我並沒打算執意要林川憶娶夏玫。
我知道,夏樹接受夏玫的孩子,才是最好的結局。
而且林川憶娶不娶夏玫,我們說了都不算,夏玫和她父母才有決定權。
門虛掩著,隻有一道很小的縫隙。
屋裏拉著窗簾,很黑很黑。
我隻能模模糊糊透過門縫看見,夏樹跪在夏玫床上。
聲音……隻是聽,就足以讓人心碎。
夏樹問夏玫:“你真懷孕了嗎?”
夏樹對夏玫說:“我昨晚不該衝動亂講話。就算有措施,孩子也可能是我的,你沒必要瞞我。而且我想通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跟林川憶剛分手沒多久,我不怪你。”
但夏玫一句支離破碎的:“對、對不起……”
卻同時攪碎了夏樹的最後一絲希望與自尊。
夏樹聲音都發抖了:“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難道你們真的沒分手嗎?難道我真的隻是個備胎,隻是你們鬧別扭的犧牲品?”
越說到後麵,夏樹嗓門越大,幾乎是在吼。
夏玫回應給他的,卻依舊隻有哽咽的喘息。
夏樹沉默許久,也被傳染出了哭腔:“為什麼不說話?至少否認一下阿。哪怕隻說一句喜歡我,哪怕是假的,我也會相信,我也會願意做我們小孩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