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蒙時一臉嚴峻地喝道,“您如此踐踏外公親手所寫的傳位詔書,已經是對外公大不敬了!若是您還想好好地給外公守靈送喪的話,最好莫再胡言亂語!這兒——”他高高舉起那金龍玉璽,然後交到了唐廉手裏,對眾人說道,“這兒有外公所傳之蜀國玉璽。外公向來認為能者得天下,他老人家將皇位傳給唐廉是理所當然的。不僅僅因為唐廉是他疼愛的外孫,更緊要的是唐廉具有治國之才!”
說完這番話,蒙時從地上撿起了那封傳位詔書,抖了抖上麵的塵土說道:“此乃外公親筆禦書,若有人質疑,大可以一核從前筆跡。至於外公被毒一事,相信唐廉自會查明,還外公一個公道!”
“蒙時……”韓微信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來人!”唐廉左手捧玉璽,右手拿傳位詔書命令道,“送信親王回去歇息,省得他傷心過度!”
左右侍衛見唐廉手擁玉璽和詔書,不敢不從,將激憤的韓微信拉出了梨花園。黃忠等舊部下對唐廉仍存疑慮,不願意行君臣之禮。唐廉說道:“在我接位之前,我會把先皇的死因查個清楚。到時候,你們就會明白我根本沒有毒死先皇篡位的必要!”
第二天,唐廉昭告天下,永成帝薨沒,死因仍待查明。第三天,細心的蒙時忽然發現了永成帝一直服食的金丹有可疑。他找來幾位大夫一起查驗,發現其中兩顆金丹有毒,而永成帝每日必服食金丹。這分明是有人將有毒金丹投入無毒之中,永成帝的死因已經得以破解。可令人迷惑的是,到底是誰可以瞞過所有人將有毒的金丹放在永成帝的丹盒之中呢?
當蒙時回府後把這事告訴香草時,香草笑道:“這種事還真多呢!”
“啥意思?”
“你忘記了?以前趙大人原先被休掉那個就打算用有毒的金丹混在無毒金丹裏,毒死陳銀兒呢!沒想到有人居然用這法子來對付外公,會是誰呢?大舅舅?不太可能吧?這更像是個婦道人家能幹出來的事。”
“婦道人家?”蒙時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說道,“韓府裏哪個婦道人家想毒死外公呢?這叫我一時之間真摸不捉頭腦了!”
“你去想這個做啥呀?你該想想啥時候回去了!你跟唐廉說了嗎?”
“說了,他準了我們明天就回去。”
“真的嗎?可莫一天又推一天呢!”香草翹嘴道,“那天哄著我去幹逼宮的事,這回是不是又有啥大計謀不肯告訴我的?”
蒙時摟著她笑道:“你以為你相公真願意舍了你去幹那大事?幹大事我不在行,手抖得慌呢!我當時就想,無論如何要成了,不然我就沒法回來見我媳婦和兒子了!”
“哼哼,”香草掐他兩下說道,“下回,下回再哄著我,我就真翻臉了!帶著小布穀離家出走,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還想有下回呢?我膽兒小,可不想再有下回了!”兩人正在書房裏鬧著,寶兒忽然在外麵清了清嗓子問道:“少爺,少奶奶,方便進來不?”
“進來吧!”蒙時說道。
寶兒推開了門,走進去遞了一封信說道:“這是剛剛昭覺寺裏的法度禪師送來的,說是前皇後去世之前留給您的。”“外婆留給我的?”蒙時急忙拆開信封一看,果真是外婆親筆寫的信。他一邊疑惑一邊和香草看起了這封信:
“蒙時,若是你能收到這封信,那就是說我的謀劃已經成功了。可能你很難想到毒死你外公的那個人會是我吧?這是我在死之前安排好了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借口要為他整理最後一次房間,將三顆有毒的金丹放在了他的丹盒裏。隻要他服食其中一顆,便會毒發身亡。
說來並非我狠心,隻是受公公遺命,不能讓韓家的祖業毀在他的手裏。從很早之前,你的曾外公就發現了他和拂骨道人之間的來往,也曾勸誡過他,勿信妖道胡言。在你曾外公過世的前一晚,對我下了一道密令,倘若有朝一日,他做出有害於韓氏子孫以及韓氏祖業的惡行,就得處決了他。我不能原諒他對銘愈的狠心,那孩子不過是急於求成罷了,卻落得如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