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朗的笑聲依舊,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她此時的模樣,那嬌俏的麵容洋溢著微笑,滿含靈氣的眸子熠熠生輝,能將人的心照亮,將他的心照亮。
“阿炎!我抓到了!”肖逸笑著舉起手中的魚,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栽進了溪水裏,激起一片水花,連同炎夕也遭了秧。他抹掉臉上的水漬,狼狽地站起身,“魚又跑了。”
“你沒事吧?”炎夕忙上前扶住他,“先回岸上生個火,這大冷天的,不烤幹衣服肯定要著涼。”
生起火,兩人圍在旁邊取暖。炎夕脫下衣服放在火邊烘烤,又去解他的衣衫,她小心翼翼,生怕扯到他的傷口。可即便再小心,也難免肢體上的觸碰。
肖逸雖然看不見,但身上卻極為敏感,她纖細的手指劃過他的胸前,她的手臂更是有意無意地在他肩頭碰撞,惹得他心裏焦躁。那柔嫩光滑的觸感,總是稍稍停留,還沒等回味一二,卻又消失不見,這種求而不得的感覺鬧得讓他心癢難耐。身下翻湧,他的臉不自覺得滾燙起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傷口發炎,發熱了吧?”炎夕忙伸手去觸摸他的額頭。
炙熱在她微涼的手心裏漸漸化開,那感覺很舒服,像是盛夏裏澆下的一場雨,噗呲噗呲還冒著熱氣。肖逸伸手一撈,將她撈金懷裏,他才驚覺,她脫得隻剩下一件肚兜了。
隔著薄薄的一片布料,他能感覺到她微聳起的雙峰,雖然不大,卻很挺,抵在他的胸前,成了點燃他的最後一點火星。她嬌小的身軀柔軟似無骨,光滑細嫩的皮膚緊貼著他,若是鬆開些,她似要滑落下去;可若是用力些,他又怕弄疼了她。
兩廂比較,他覺得還是保持原樣為好。
炎夕整個人已經呆住,若不是那肚兜,他們就徹底坦誠相見了。那一寸布就像兩人之間的一張紙,誰也不敢捅破。她的臉色緋紅,原本有些涼意的身子,一下子就滾燙起來,心也跟著撲通撲通得亂跳,擾得她心緒難平。
怎麼辦?要推開嗎?會不會很尷尬?反正他看不見,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吧。
可她才微微鬆口氣,身下卻有了異動。她驚呼一聲,忙推開他,閃身跳到了一邊。
這種異動讓兩人都陷入死寂,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麵。
忽然咕嚕一聲,炎夕的肚子沒能忍住,率先出了聲,她沒好氣地按了按肚子,直談不爭氣。
肖逸噗嗤一聲,笑得很歡快。他坐起身,火光映照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像是鍍上一層暗橘金光,襯得他越發魁梧奇偉。
炎夕看得失了神,想起之前緊貼在一起的感覺,心又劇烈跳動起來。
“阿炎。”他壓低聲音輕喚,磁性的嗓音充滿誘惑,一下勾回了她的心魂。“我餓了。”
“……啊?哦哦!”炎夕後知後覺地拿起魚,發現還沒有烤熟,便又插了回去,“再等等。”她抬手摸了摸烘烤的衣服,發現已經幹透了,立馬取下來穿上。“衣服幹了,先穿上吧。”
“嗯。”肖逸任由她替他穿衣,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的香氣,夾雜著淡淡的藥草香,很是好聞。他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們隻是一對尋常人家的夫妻,妻子打點家務事,丈夫出門幹活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紛爭,沒有詭計,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相伴一生。
而現在,他的妻子正在為他穿衣,試一試新製的衣裳是否合身,那是她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慢慢的都是愛意。
這樣的畫麵,很美好,很簡單,也很幸福。他今生所求不多,隻求她能相伴左右,隻求這一世共諧白頭。
“阿炎。”他又輕喚。
“嗯?”炎夕疑惑地側頭看他。
“我有跟你說過我愛你嗎?”
她微微一思量搖了搖頭,“沒有。”
“我愛你。”這世間一切,都抵不過你的笑顏,此生若能得你相伴,已經足矣。
她一愣,旋即便笑開了,笑得那樣明媚燦爛,比之山花爛漫、牡丹豔亭,也抵不過她這動情的一笑。
他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想象她的笑,她的笑顏早就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不求來生,隻願這一世能與你攜手白頭。”語氣恬淡,卻情意綿綿,那溫柔悉數化盡,縈繞在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