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怕她……傷到你！”
“你明知道她傷不到我。”炎夕根本不給他找借口的機會，她的能力他是清楚的，劉靈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可能傷到她？
他這一劍不像是要保護她，更像是急於隱瞞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她所說的威脅是什麼，但你滅口的行為太過於明顯。”
“我……”朱壁麵色慘白，眼神遊移地在炎夕跟劉靈身上流動。“你寧可信她，也不信我嗎？”他受傷得目光最終落在炎夕的身上，眼裏滿是乞求，“夕兒，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未曾後悔。”
“嗬嗬嗬……”劉靈忽然低低地笑出聲，目光悲切，“你若不曾後悔……為何……為何不敢告訴她？為何……要一直……一直騙我？”她的聲音淒涼，就如同夜裏的冷風，吹得人眼睛深疼。
炎夕猛地低下頭，定定地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朱壁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不由地上前兩步，為什麼這一劍沒有立馬要了她的命？“你住口。”他的語氣滿是威脅，冷得讓劉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嘴角的血流得更甚了些。
她沒有理會他，而是把目光轉向炎夕，那明明是她痛恨的臉，可如今瞧著卻有幾分同情。“雲初……當初是我殺了雲初。”
“什麼！”炎夕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一直欠雲初一個答案，欠她一個承諾，如今卻突然實現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劉靈殺了雲初，而如今，她要死了，那雲初的仇算什麼呢？她答應過要將凶手送到她的墓前，磕頭認錯的！
“你不能死！”炎夕用力捏著劉靈的手臂，眼裏滿是恨意。
“……可你知道我是怎麼抓到她的嗎？”劉靈笑看著她，絲毫沒感覺到疼痛。“是他……”她緩緩側頭看向站在原地的朱壁，“是他親手送來的……”
轟的一聲，炎夕覺得她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耳朵嗡嗡作響，以至於後麵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聽見。她的耳邊不斷回響著劉靈的聲音：他親手送來的，是他親手送來的……
所以當初……朱壁是接到了雲初。
炎夕不敢置信地看向朱壁，看到他微微蒼白的臉色，一瞬間就明白了。她動了動唇，顫抖著聲音道：“為何？”
“她不適合你。”朱壁正色道。既然話已經說開，他就沒必要再心虛什麼。當初是雲初不知好歹，傷了炎夕的感情，又想在他們中間插上一腳，他如何能留她？
炎夕鬆開劉靈，緩緩站起身，赤血的眸子狠厲而決絕。她根本不等他再開口，步若疾風，隻朝他的麵門而去。
朱壁被她打得連連後退，幸好有暗衛在一旁擋著，不然他定會中那一掌。雖然她沒有內力，但那一掌也是下了死力的。“夕兒……”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不過一個丫鬟，也值得她如此興師動眾嗎？
可炎夕根本聽不見他的喊聲，她的手一動，原本插進土裏的匕首已握在手中。
“……你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