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李麼~”隻聽得一個嫵媚的女聲傳來。
李克勉頭上黃豆大的汗“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把袖劍往我懷裏一塞,壓低聲音說:“跑!”
我和劉執還沒搞明白情況,李克勉趕緊把我們推到巷子的拐角。我從巷子口探了個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啪嗒、啪嗒、啪嗒……似乎是鞋跟磕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李克勉麵色蒼白,仿佛那屋子裏走來的是陰曹地府裏的牛鬼蛇神一般。
隻見那屋子裏走出一妙齡女子,看向李克勉,眉眼間盡是柔情;“困酣嬌眼,欲開還閉”,一點紅粉青蛾勾勒著她的眼眸;高挑的身材著一身紅色高開叉旗袍,大腿的肌膚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嫩如玉脂。高挑的身姿更顯得身材的妖嬈與纖細,但那冰冷的神情又仿佛是天山雪蓮一般隔絕於世界,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冰山美人”吧。我和劉執躲在巷子的拐角處,看著李克勉和那女子,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那女子緩緩走到李克勉身前,伸出一隻芊芊玉手,仿佛拈花一般在李克勉臉上輕輕撫過,把那青澀少年的臉撫得通紅:“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你別管!”李克勉顯得很是厭煩:“怎麼,我在京城巷子裏跑兩圈還把您驚著了?!”
“哎呀,人家關心你嘛,”那女子一步一扭的緩緩走到他身後,用手臂水蛇一般地環在他的腰上:“你這麼久也不回京城,人家能不想你嘛。”說罷,便向李克勉臉上親去。
李克勉掙開她的雙臂,躲到一旁,雙臂抱在胸前靠著巷子的牆,像是一條受了驚的貓,正在發出“絲絲”的威脅:“別碰我,我給你說過好多次了!”
那女子莞爾一笑:“這麼大了還害羞嗎。”說罷又一隻手按住李克勉的肩膀,另一隻手摟在李克勉的脖子上,把臉靠了上去。
“我靠!這麼主動!”劉執發出一聲驚呼。
不過那女子似乎沒有聽到劉執的聲音,因為李克勉一直在掙紮。不過那女子仿佛是鐵了心,按住了李克勉的頭,把一對櫻桃般的雙唇貼在了李克勉失去血色的唇上。李克勉眉頭緊鎖,雙唇緊閉,死死地抗拒著。
真正十分鍾,李克勉也沒有鬆懈分毫,那女子氣得把他往牆上重重一推:“李克勉!我三番兩次向你伸出桃枝,你怎能這樣無情!”
“桃枝?嗬嗬,怕不是‘紅杏出牆’哦”李克勉冷笑道。“您不會真的覺得,老一輩人的幾句話,一張紙,就真能成事了吧。那麼多貴公子哥兒舔狗一樣的跟著你,隨便嫁一個那可都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呢。”
“好,李克勉,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明天一早兒,我就去你們大院,找你爺爺!既然你有膽量回來,那我就看看你們家是爺爺說話管用,還是你說話管用!”說罷,那紅衣女子轉身走進四合院,用力地把門摔上。
“沒想到李公子也有風流債啊,哈?”我從巷角中走出來,拍拍李克勉的肩膀。
月光下,李克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顯得格外的瘮人。他按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仿佛被五條瘋狗追著跑了八條胡同一樣。直到分針有轉了足足半圈,他才直起身板,麵色暗淡地看著我們倆:“京城胡同裏的事兒,你們他媽懂個屁。”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害怕了。
“但至少我不會拒絕這樣一個美人兒的妖嬈身段,嘿嘿嘿......”劉執似乎有點上頭,發出猥瑣的笑聲。
“這可是三塊金磚,你要喜歡你拿去好了。”李克勉不耐煩地說。
“什麼金磚?”劉執顯然是沒聽明白。
“女大三抱金磚,老一輩的說法了。”我給劉執解釋道,確實,看那女子的成熟打扮和氣質,確實不是我們的同齡人,也難怪李克勉會抗拒。畢竟對於李克勉這種直男來講九歲的年齡差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這種事兒回去再和你們講。”李克勉拍拍身上的灰。“快走,我們還要見一個人。”
我們迎著月光一路在京城的胡同裏繞來繞去,足足走了有兩個小時。慘白的月光剛好更是映襯了我們“拔涼拔涼”的心境。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劉執唱了起來。
“別尼瑪唱了,前麵就到了。”李克勉不耐煩地說。我看向前麵,前麵已經是胡同口,外麵是一條大路,不是有幾輛跑車飛馳而過,發出“嗡嗡”的發動機轟鳴聲。
“有大路你不走,偏要帶我們繞兩個小時,這就是京城特色嗎,真是有夠好笑的呢。”我挖苦李克勉道。
“你懂什麼,這是隱藏行蹤。”李克勉得意地說。“再說了,你要是從大路走,你絕對進不了這個地方。你看那——”他往胡同口一指,我順著他手的方向看去,似乎在陰影中有什麼東西。不久從陰影中走出一個寸頭皮衣,嘴裏叼著根煙卷的中年男子,但即使是一具發福的身體,我依然能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淡淡的殺氣——那是在市井中混久了自然而然透露出來的氣息。在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左眼上有一刀長到嘴角的疤痕,想必一定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