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念,奇門李家僅剩的血脈,前半生碌碌無為,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後來,和小高去到深圳,尋得三叔,以為人生翻開了新篇章,卻不曾想,偶得李家秘密,為破世代詛咒,三叔竟以小高為祭,重啟八門玉,然,世事難料,我在無意之中,錯信人言,被人算計,一路尋得鬼域,為救外人,以命為祭,卻做他人嫁衣,李家器物損失殆盡,我是命裏一線,望眼欲穿,恨不能醒,若能重回人世,必尋仇恨,不負蒼天!
隱隱中,劇烈的疼痛感,像是要炸開身體一樣,令我無法忍受,整個身軀毫無邊際,靈魂不受控製的飄了起來,莫非,這是魂魄離體,終歸太虛的過程,我的眼角,終於落下了淚,李家僅剩的廢材,交待了...
又是一個睛空萬裏,烈日當空的天氣,遠處崇山峻嶺的無名山溝裏,有一條貫穿山脈的小溪,清澈見底,偶爾一群歡快的魚兒,從中遊過,溪水兩旁綠蔭蔽日,雜草叢生,延綿整條溪畔,遠處兩旁的山脊上,有一座合體的孤峰,酷似拱橋,橫跨山脈,周圍雲繞霧繚,遠遠望去,猶如仙界天橋,另一番景世,溪間潺潺的流水,順勢而去,奔向遠方,消失在那一片仙境中。
山澗蟲鳴鳥叫,悠悠不絕,蛇蟲鼠蟻,穿梭其間,林裏''瑟瑟''的風聲,回蕩山穀,猶如氣象的鈴聲,在向萬物報告,秋即將到來。
在林中的深處,有一潭溪水的淺彎,周圍疊岩縱橫,沙石交錯,岩邊滿是青苔和綠植,荊棘叢裏,一股清流從山體湧了出來,這是一條地下暗流,順著清泉,一口紅木壽棺衝破了荊棘藤蔓的阻擋,隨著泉水向山外流去...
我覺得胸口好痛,還有冰涼的東西像火一樣燒過肌膚,難以忍受,我不在掙紮,靜靜的,等待著離去...。
可如此的感覺為何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疼痛,一次又一次,難道這就是死亡對身體的折磨,我沒有上得天堂,而是要送去輪回...,我掙紮著,睜開了眼,周圍空蕩蕩的,一張木桌上放著藥罐和瓷碗,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兒,很是刺鼻,我想努力的再看多一點,隻覺得天眩地轉,便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我努力的睜開雙眼,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的,我撐著身軀,強忍著疼痛,緩緩的往上挪了挪,將四周看了個大概,這是一間土木結構的老房子,屋裏擺設簡陋,除了一張木桌和兩條板凳,就隻有門框邊的臉盤架子,兩扇木門虛掩,看不見外麵,我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胸部已纏上了層層的布條,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條割痕長出了肉繭,我有些不敢相信,伸出右手,掐了掐自己的臉,一陣疼痛讓我淚流滿麵。
“哎喲,總算是醒了,我得去告訴俺爹去。”我見一個身影閃了出去,沒看見樣貌。
沒一會,一個身材粗壯的漢子,領著一位老者走了進來。
我不知所措,一臉茫然,整個人還有些昏昏入沉,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者身著粗布汗衫,麻布短褲,腳穿一雙灰的發黃的納底布鞋,手裏拿個煙鬥,在門上敲了敲,老者麵容和藹,臉上花白的胡須,在皺褶的紋裏間,幹淨而簡潔,整個人顯得很精神,隻見他氣定神閑的說:
“貴客醒了,餓了沒,我讓五子給你拿兩個饅頭,先對付對付。”
說完老者朝那壯漢一甩頭,就見他麻溜的竄了出去,老者走到桌邊,把板凳挪了挪,將拿著煙鬥的手伏在桌上,說:
“小老兒姓林,家中排行老四,鄉親都叫我林四,在這山中客居多年,不曾想幾日前偶遇貴客,本不想多管閑事,可人命關天,自然不能見死不救,這才盡些綿薄之力,盡盡人事,算是積些陰德。”
說完,林四自顧自的抽起了煙鬥,想是在等我言語,我重傷未愈,也不敢怠慢,便說:
“多謝林大爺救命之恩,我姓李,單字一個念,說來話長,我遭奸人所害,本以為早已命歸西去,幸得您老施以援手,我自銜草結環,感念您再生之恩!”
林四猛吸了一口煙,說:“恕我直言,我觀你陰濕之氣甚重,並不像做正經行業的,來此山中,怕是另有所圖吧。”
我大驚,沒想到林四眼光如炬,如此直接,我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恰得此時,那壯漢將饅頭稀飯端了進來,客客氣氣的擺在桌上,我這才看清,此人體型健壯,長臂圓腰,一臉橫肉,獅子鼻,雷公眼,咧著兩排大黃牙,身著灰布大馬夾,腰間係著獸皮束腰帶,下穿一條帆布大叉褲,腳上一雙綠軍鞋,整個穿著打扮,古裏古怪。
我心有忐忑,稍有不安,隻見林四抖了抖手裏的煙頭,背著手出去了,我雖有疑惑,確不敢明言,衝著壯漢一笑,“多謝、多謝!”